夏六狐疑地上下打量他,心里琢磨着明天拎他去医院复查,见他呆头呆脑要往副驾驶座上蹭,“坐后面!”
“哦。”
夏六没穿西装没带保镖,开辆老旧二手桑塔纳,大半夜鼻梁上架个墨镜,头上抹着发油,穿身廉价黑皮衣,破口牛仔裤,打扮得跟街头小古惑仔似。何初三觉得新奇,没忍住探出头上下多打量他几眼。
“看什?”夏六瞟眼后视镜,皱眉道。
“你这样穿看起来真年轻。”像二十刚出头。
何初三霎时腿软,拐杖歪靠在门上,他战战兢兢回过身,结结巴巴道,“阿,阿爸,去倒垃圾……”
“呼噜……噜……”何阿爸。
“……”原来是说梦话。
做贼心虚何精英,赶紧轻手轻脚拉开门逃出去,蹭着墙单脚跳下楼梯,瘸拐连跳带跑,不会儿就溜到楼后小巷子。
夏大佬车还没来,他靠着墙直喘气,身冷汗,边弯腰揉着酸痛伤腿边忧愁地想,他怎能这怕阿爸?什时候才能把六哥牵回家?总不能直藏着掖着,辈子瞒着阿爸吧?
何初三在狭窄铁架床上翻来覆去。床下弹簧传来嘎吱声,令他不停地产生幻听,老觉得是大哥大在嗡嗡震响。
楼下突然传来乌拉乌拉警鸣声,他个鲤鱼打挺蹿到窗边,眼瞧着是辆消防车屁股后头跟着辆救护车往市区去,估计是哪家放烟火烧房子。松下口气之后,他才察觉到腿上剧痛,龇牙咧嘴地坐回床上去,嘶着气将腿伸直,给自己轻轻按摩。
枕头旁大哥大终于响起来,他忙不迭做个俯身压腿动作去接,痛得又抽口气,“嘶……六哥?”
“你怎?”
“没事,”何初三边说边重新跳下床,往窗子外头又望望,“你在哪儿?”
夏六哼声。
何初三明白他搞这通是为掩人耳目,并没有再多问,只是暗忖他今天究竟忙些什“事”。夏六面色如常地开着车,半点破绽不漏——但越是这样,何初三反而越觉得古怪。
夏六在深夜里兜兜转转,开快四十分钟,才将车停到临近太平山顶处小广场上。何初三被车上空调
夏六车停在巷子口,见他那弓腰驼背直叹气破落样就忍不住骂人,“年纪轻轻怎又跟老头子似!上来!”
他掐手上只抽半烟,疑惑道,“你拐杖呢?”
正拉车门何初三愣,低头看——还真把拐杖忘在门边!
“……”得,腿都被阿爸吓好!
何初三咳声,“忘带,这样也能走。”
“快到,你下来。”
“啊?”
“带你去看烟花,下来。”
何初三挂电话,披上外套,拄起拐杖,先鬼鬼祟祟开门,探出脑袋看看,这才摸黑朝外步步偷挪出去。
刚刚将手伸向大门门锁,何阿爸在房间里身,bao喝,“何阿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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