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初三老老实地点头,“是。”
夏六从喉咙里挤出丝气音,蓦地跳起来把拽住他头发,“啪”下将他整个脑袋按在茶几上,抓起地上块油腻沾血碎块,抵着他喉口,笑得满脸都是狰
“六哥。”他又唤声。
夏六黑着脸,声音森冷,“谁拍?什时候拍?怎拍?”
桌上那几张照片和那些尚未洗出来胶片,全是他从公司里刚出来样子。有站在公司门口,有弯腰进车,最见鬼是张清晰近照——他开着车窗,坐在车里神色淡然地抽烟!
这他妈拍时候站得有多近?藏得有多好?!
何初三老老实实挨个回答问题,“拍。周末不加班时候。穿伪装。”
中环面海栋高楼里,人头攒动、电话声不绝中央办公室,正全神贯注对着大部头电脑敲键盘何初三,突然吭哧下打个大喷嚏!
喷嚏之后又是个莫名其妙冷战,他吸着鼻子抬起头,远处天花板上中央空调正嗖嗖放着冷气。
何初三这晚准点下班,跌破不少同僚眼镜。在菜场买些新鲜肉菜,他行色匆匆回到家中。刚推门,就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。
时值黄昏,天色偏暗,窗帘关更是密不透风。夏六没有开灯也没有开电视,歪坐沙发,两条长腿架在茶几上,只手撑着脑袋,只手旋转把玩着卷胶卷,森冷阴沉气息扑面而来。
茶几上碗碟饭盒都被他粗,bao扫开,油腻腻残渣与灰白碗碟碎片摊地。茶几正中搁只被砸成两半相机,附近散乱着几张照片。
夏六咬咬牙,冷笑道,“行啊,何阿三,长能耐啊?!业余时间还玩起跟踪来是吧?!难怪提到差佬就幸灾乐祸,你他妈也是差佬是吧?!”
何初三抬眼看看他,给出十分诚恳辩解,“没有,六哥,体能测试肯定不合格,又是学金融,做警察不合适,最多进廉政公署。”
夏六跳起来又踹他脚!“他妈还跟老子顶嘴!收声!”
何初三往地上扑,歪歪扭扭地爬起来,这回乖乖地不吭声。
夏六屁股坐回去,拍拍沙发扶手,“行啊,何阿三,老子还真不该小瞧你。这大半年你装成贞操男,跟小荷约会,送东西吃饭,还有昨天去‘看病’,都是做给老子看,嗯?”
——怎看怎像大老婆派私家侦探抓*,拿着照片回家兴师问罪。
何影帝十分悚然地咽口口水,赶紧扫掉脑中这不合时宜想象。他若无其事地关门,开灯,放下东西,摘眼镜,这才镇定地上前几步,靠近杀气腾腾夏大佬。
“六哥,”他开口道,脸上还是如往常般坦然诚恳神情。无辜得很,老实得很。
夏六脚踹到他膝盖上,登时将他踹跪下去!
何初三摔倒在油腻碎片中,膝盖往下顿时扎两腿碎渣。他暗忍着痛,撑地跪直起来,抬眼看着夏六,仍是面色镇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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