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六轻描淡写地,“右手筋被挑,还剩拿筷子力气。”
察觉到何初三浑身僵,夏六笑起来,“怕什?六哥不要你赔!单手也能揍得你满地找牙!”
何初三仍是静在那里没说话,气
忘交代,他上次用来顶何初三脖子那把青龙刀,现在还被打包藏在何家灶台里。
何初三点点头,“阿爸收着,你跟上去拿吧。”
夏六又冷又傲地弹弹烟灰,“你拿下来。”
“要从灶灰里刨出来再刷刷,上去坐着等吧,”何初三耐心劝说,“你别怕,阿爸不会再拔你牙。”
“呼!”夏六猝不及防被烟呛到!没咳几下又被烟头给烫!“咳咳咳……妈!谁怕你阿爸?!”
呆呆地坐在这张曾被某人趴过十几个夜晚床上,终于控制不住地想起那个星辰稀朗夜晚,想起那个冷血无情黑道大佬脸上星星点点泪光,想起他疲惫而暗含悲伤睡脸。
想起他因竹竿刺伤时低哑闷哼,想起他从背后扇来怒气腾腾却绵软无力巴掌,想起他被人用枪抵着脑袋时哧哧调笑。
那个无恶不作黑社会救他两次,他还两次,已经是偿清。他觉得他们应该再无瓜葛。却没有办法如同忘记那些压抑有害血腥场景般,将那个黑色身影并从自己脑海里剥离。
夏六留给他并不是黑暗,而是种血性而不屈、热烈而鲜活触动。像涨潮时汹涌海水,啪啪地击打着他心脏,在那里留下深长刻痕。无论他怎努力去抚平,都会在想起那个名字瞬间,听见耳朵里潮水嗡鸣拍击声。
他捂着肩膀重新躺倒下去,将脑袋埋进被子里。对着这样自己,他无可奈何地发出声长长叹息。
他狼狈地收起长腿,丢开烟头,啪啪地拍几下散落在身上烟灰。抬起头,正见这小子低下头去默不吭声,肩头微颤!
夏六把掐住他脖子拽过来,“敢玩你大佬?他妈不想活?!”
何初三边笑边躲,被他掐得直咳嗽。
夏六把他兜在怀里通蹂躏,脑袋上噼里啪啦来回扇几巴掌,“回去给老子磕头拜堂,看老子有没有心情饶你!”
“不做你马仔,”何初三乱脑袋杂毛,声音里全是笑意,“你伤怎样?全好吗?”
……
平静生活持续两个月,眼看着没几天就要开学。这天早晨,他练切腿练得浑身酸痛,摇摇晃晃地从龙津义学往阿华冰室方向走,就在家门口那条对他而言已经是黑色地带巷子里,遭遇恶人拦道打劫。
夏六身黑西装,昂着下巴靠在巷墙上抽烟,两手懒懒散散地插在裤兜里,条长腿横起来踩在对面墙上,轻而易举地阻塞道路。
何初三耳朵里顿时响起汹涌海潮声。发阵呆,他老老实实地招呼,“六哥。”
“来买牛杂,”夏六道,漫不经心地用左手摘烟,吐出团圆润小白圈,“顺便拿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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