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在这同时,门外传来激烈踹门声,许应在外大吼着“大佬!”,企图撞门而入!
夏六半跪在地,双手拼死抵住床板。在接连不断猛烈撞击中,他低下头最后深深地看青龙眼,然后痛楚地别开脸,咬死牙——
他骤然放手,双手扣住青龙身体里双刀把拔出,溅满脸鲜血!
他转身似箭般急掠而走,撞破窗户,从二楼上跌出去!
许应带人撞开门板冲进来,正被迎面而来冷风吹个正着!他神色复杂地看眼青龙尸体,又看看破损窗框,咬牙切齿吼道,“传下去!夏六为给他疯子姐姐报仇,杀青龙大佬!骁骑堂全堂出动,捉拿叛徒,死活不论!”
“你们都没有错,错人是。”
他低下头,将脸埋入双掌,沙哑地道,“可是能怎办?她那爱你,天天想着你,没有你她活不下去。她是姐姐,她对那好,从小护着……”
后面话他再也说不下去,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他急促而嘶哑地喘息几声,双手深深地抠进发里。
良久之后,他勉强压住情绪失控,微微抬起头,“阿大……”
然后他呼吸就滞住!
许哥在里面,不让们进去。”
“小六,你姐姐捅大佬刀,你进去看,不合情理吧?”许应拦在病房门口说。
“姐姐是犯病,身不由己,”夏六森冷着脸说,满眼都是交错血色,“十岁就跟阿大,十四岁磕头入帮,阿大对恩重如山,不会害他,只想进去看看他。让开。”
许应跟他对视会儿,突然笑笑,“也对,你对大佬片孝心,不该拦你。进去吧,大佬刚睡着,别吵醒他。”
房间里片昏暗,充斥着鲜血气息与呛鼻药味,角落里点着盏地灯,照出夏六赤脚。
话音刚落,外头又是“哗啦!”声撞破窗户声音。
“怎回事!”许应怒喝道。
“好像是夏六马仔,也跳
——模糊而昏暗视野里,什东西沿着床单边沿,正接连不断地淌落下来!
他个箭步冲上去,掀开被子,腥鲜血气铺面而来!青龙半睁双目朝向天花板,是个震惊僵硬神情!
而他在夏六二十岁生日时专程重金打造送给夏六青龙双刀,只插在他胸口,只插在他腹部,穿透床板,齐刃没入,只余刀柄!
夏六颤抖着将指尖放到他鼻下,片刻之后,他陡然发出声凄厉而悲狂惨叫:“呃啊啊啊——!”
然后他猛地将那具躺着青龙尸身铁床抵向门边!
青龙静静地躺在床上,仰面朝上,双目微微闭上,是太过疲惫而小憩姿势。
夏六关上门,轻手轻脚地绕过床,走到窗边坐下。
他仰起头,看着窗外黑影婆娑树林。夜风狠狠地吹拂着它们,那些枝叶都颤抖着向天挣扎。
“阿大,”夏六轻声说,“是不是错?”
“那个时候,不该求你娶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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