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回到酒店楼上自己房间里,猛地下拉开落地窗帘。都市夜晚空气扑面而来,不知道什时候竟然下起纷纷细雨,咸湿土腥水蒸气带着彻骨寒意,猛地下子浸入到他骨髓里。
那烟酒气和脂粉气所构成虚无热切,好像团轻浮而空虚气体样,在如水夜风中猛地消散开来。段寒之站在酒店房间窗前,就好像独自人站在这座城市虚空,彻骨空虚和孤寂就好像涨潮时海水,迅速而彻底淹没他。
也许这孤寂从来就没有远离过他。开始那感觉就仿佛附骨之疽,后来渐渐就缠绵于心血骨髓,自始至终折磨着他心肺,让他孤立无援,让他茫然无措。然而,那缠绵不去孤寂也是他所有欲望和幻想来源,那渴望而不得欲望点燃他灵感,爆发他无与伦比表现天份,让他在声光、色彩、旋律和韵味混合交杂中倾其所有,描绘出个个无与伦比情节和帧帧难以描述画面。
他就像是盛开在午夜里某种植物,在酒色和空虚中燃烧生命,从生命灰烬中汲取养分,以自己心肝和血气为代价竭力
段寒之是个宁愿亏负世界,也不愿意亏待自己人。他优哉游哉跑去相熟五星级酒店开间包房,然后招来帮朋友打牌唱K吃烧烤,闹腾到晚上十二点多,那帮俊男美女们才陆陆续续被帮大制作、投资人们领走。
石哥搂着美艳新晋女明星,指着段寒之哈哈大笑:“你们也太没用,个都没被们段哥看上!段哥今晚上没人伺候,你们说这可怎办吧?”
他怀里美女娇声嗲气:“人家段哥才不心疼们,人家才不好们这口呢。谁不想伺候他呀,他不要,能怪们吗?”
“当然怪你们,你们呀盘儿不够靓,条儿不够顺,段哥能看上你们吗?”石哥喝得满脸通红,说话也粗声大气很多,“老段啊,老段!难得你今晚有雅兴,手下孩子们你看中谁,尽管说!包在哥哥身上!”
段寒之被群人围着灌,红酒白酒轮着喝,后劲特别大,这时候几乎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,衬衣扣子松开三颗,连点烟手都在抖,根本点不起来。石哥又凑过去,几乎贴着他脸,哈哈大笑道:“你,你说!你说!看中哪个,跟哥哥说声!保管送到你床上!”
边上个英俊小生赶紧啪声点上打火机,给段寒之点起烟。
段寒之深深抽口,含混不清挥挥手:“滚滚滚,都滚,老子都看不上。都滚都滚。”
石哥碰个硬钉子,但是也不生气,笑眯眯搂着新欢亲两口:“那就不打扰你个人孤枕难眠啦,人生苦短,及时行乐,要去享受人生啦……哎哟,扶你哥哥把!……”
灯红酒绿之下人们纷纷散去,渐渐带走热闹空气,只留下地杯盘狼藉。
段寒之在沙发上坐会儿,静静等那支烟燃完,然后踉跄着起身,慢慢走出包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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