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你更爱郁珍。”段寒之安静看着他。
“不爱她!”
“你爱她。不然你为什要跟她结婚呢。”
段寒之声音平稳甚至淡漠,没有点颤抖,然而关靖卓却整个人都战栗起来。他盯着段寒之,看着他额前过长遮住眼梢刘海,看着他挺直鼻梁和削瘦侧脸,看着他那古井不波,平静仿佛深潭般眼睛。
“……”关靖卓缓缓说,“从订婚宴上……跑出来。关烽叫不必再回家。”
明明阳光是这样灿烂,空气中漂浮着不知名花朵馨香,暖洋洋就好像春天样,段寒之眼神却淡漠得仿佛十里寒冬。
关靖卓行李箱就这随便丢在地上,落地同时溅起细微烟尘。轮椅位置比较高,他跪下来时候,头低下去,大概到达段寒之膝盖位置——然后关靖卓抬起手,重重捂住自己脸。
段寒之居高临下看着他,狭长眼睛微微眯起来,问:“你来做什?”
关靖卓沉默下,“来看你。”
“那你现在看到,可以回去。”
正午微风掠过花园,从郁郁葱葱枝桠间轻轻溜过,叶叶声声,悉悉索索,仿佛潮起潮落。阳光刺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,切都笼罩在金色光晕里,就好像下刻,整个世界都会渐渐消融在那光晕里,只留下片喧嚣、压抑、虚妄空白。
“有什用呢……”段寒之轻轻叹息着,“就算你跑出来看,又有什用呢……已经不是那个可以回头年纪。”
关靖卓紧紧握着他手,几乎连说话都必须要用上全身力气:“直很爱你,也相信你曾经爱过……们重新开始吧,就当作以前什都没有发生过,就当作死过次,你死过次,然后们活过来,重新相见,重新开始……”
“不可能,”段寒之深深看着这个男人眼睛,“们不可能。你可以走出来,你可以选择忘记以前发生事,但是永远都留在那里……永远都记得告诉关锐,要跟你分手那天。这辈子到死都忘不那天所有情形,直到百年以后,闭眼断气,进棺材……都不会忘记那天任何个细节。靖卓,那是这生最痛苦天。那天,跟你分手。”
段寒之
关靖卓闭闭眼:“可以跟起走吗?”
段寒之用有点怜悯、又有点厌弃眼神,默默看着他,半晌反问:“你觉得有可能吗?”
关靖卓摇晃下,站起身来,提起箱子。但是他没有走,只是站在那里,低头看着段寒之。
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,他整个人就像是笼罩在片阴影里,面目模糊,五官黯淡,长长阴影从他站立地方投下来,甚至把坐在轮椅上段寒之都掩盖在其中。
“爱你。”关靖卓顿顿,好像想找些更能表达他此时情绪词句来,但是显而易见他失败,只能重复遍:“——真爱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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