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靖卓……”郁珍快步上前,还没走两步突然弯腰,捂着肚子蹲下去:“哎哟!”
关老太太原本正在气头上,看郁珍那样,立刻慌:“郁珍!你怎!来人快来人!
“……”关靖卓闭闭眼睛,“对不起,大哥。”
他声音非常沉重。随着对不起这三个字声音落地,茶水厅里原本剑拔弩张气氛也沉重起来。
关烽脸色更加沉:“你没有对不起,靖卓。只是你今天从这个门里走出去,不仅仅是放弃你姓氏和这个姓氏所带来相应继承权,也放弃你所有亲人——们,是你家人,而你现在正在放弃你家庭。”
关靖卓又说声:“对不起。”
关烽脸色就像笼罩着层冰,眉眼五官,苍冰冷白,几乎找不出点点温度。
妈,是今天新郎官姐姐。要说有没有说话资格,这里谁才是外人,谁心里清楚!”
关老太太被气得拍桌子,厉声道:“你好意思说你是关婕妈,你好意思说你是新郎官姐姐!要不是你,们家怎会出这个跟男人拎不清孽种!”
关锐盯关靖卓眼,才慢悠悠瞟向老太太,说:“跟男人拎不清,也总好过跟自己儿媳妇拎不清,妈您说是吧?”
关老太太面上气势弱弱,紧接着恼羞成怒:“关锐,你以为你已经坐稳关家二掌门位置是吗?”
“咦,不是吗?”
所有人都站在那里,就像是被阵寒风扫过,然后每个人都骨头关节里都被塞满冰,完全无法动作。
“就算他……为钱为成名而离开,这多年过去,还是……”关靖卓抬手捂住眼睛,半张脸都深深埋进手掌里,“还是爱他。”
关靖卓顿顿,然后转过头,大步走出茶水厅。
在他身后,关烽霍然起身,嘴唇动动,好像想说什,但是直到关靖卓身影消失在大厅里,他都个字也没有说。
关锐搁在桌面上修长手指痉挛下,紧接着紧紧握成拳。水晶假指甲深深嵌进肉里,但是她却好像浑然不觉。
“你有得再多,那都是关烽给你,关烽他不给你你就什都不是!”关老太太指着关锐鼻子,长长假指甲几乎要戳到关锐鼻尖上去,“要说谁正统谁不正统,除关烽之外,还有谁是真正正统?你比谁高贵!”
关锐脸色微微变,声音也尖刻起来:“比谁高贵?生下来就是姓关种,妈您嫁进关家门之前,您姓什?”
“——你!”关老太太这下真正是要气慌,“不跟你说话,你有什资格跟说话!关烽,你说你打算怎处置吧!”
刹那间关老太太和关锐两个人都转头看向关烽,这个家族唯不可能被血缘论波及到、说话最权威、手段最凌厉男人。
关烽没有回应她们目光。他望着关靖卓,自始至终仿佛完全没被关老太太和关锐争论所影响,他盯着关靖卓目光始终没有放松丝毫压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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