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如果记者镜头可以捕捉到阴影处不易为人察觉细节话,那他们可以看到,关靖卓握着郁珍手几乎不能用“握”这个动词来形容,说“攥”或“捏碎”还更适当点。
那样力度也许再下秒就能把郁珍手整个捏成粉碎性骨折,如果时间再过去秒钟,郁珍尖叫就会划破云霄;如果时间再过去半秒钟,那关锐会敏锐发现这个异常然后立刻阻止它。
然而有句话是怎说来着,矛盾永远都不会在刚刚开始积累时候爆发。它就像雨天阴云样,不动声色慢慢加厚,点点逐渐沉重,逐渐狰狞。
当郁珍痛苦尖叫就要冲破喉咙时候,突然关锐视线越过关靖卓,微笑着向他身后望去:“晚上好啊,段导,卫先生。”
关靖卓手猛地放松力气,然后回过头,脸上神情就好像是刚刚吃过晚饭带着妻子散步男人样。
持着模样关家人微笑,然后轻轻摇头:“什都没有。”
关锐点点头,说:“好。”
然后她句话都不说,以种迅雷不及掩耳、从来就没有出现在她身上过速度,飞快拉过站在边郁珍,把她手往关靖卓怀里狠狠塞。大概从来都没有见识过姐姐这样力气关靖卓张大嘴巴,郁珍惊呆,于是两个人就这僵硬手拉着手。
这个姿势如果被报社记者拍下来,加上两个人身上价格昂贵衣饰和周遭奢华会场布景,大概可以直接当关家三少爷结婚照。不过可惜,在这天造地设璧人双照片上看不出来关靖卓内心有多煎熬,这样接触对他来说不啻于他姐姐塞给他个两千万伏高压电棒,并要求他徒手紧紧握着。
关锐退去半步,眯着眼睛盯着弟弟和郁珍,几秒钟之后轻蔑发表她评论:“……你们真丑。”
段寒之站在他们身后红毯上,带着恰好分不多分不少微笑,冷漠疏离、彬彬有礼。与之产生严重反差是他今天着装,他穿套Dior深灰色礼服,同款丝绸方巾,因为走是斯文儒雅英伦学院风,所以衬托出他眼底冰冷锋利光芒格外可怕。
卫鸿站在他身后半步远,深黑色正装,既不过分张扬也不过于沉闷,是绝对不会出错晚宴着装。但是问题在于,当他走在段寒之身边时候,不论他穿什,都让人觉得很像是段寒之牵着头比主人还要高大大狗。
也许就算他穿蕾丝小吊带和蓬蓬裙,也会给人相同
“……”关靖卓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深灰色西装,以及郁珍浅紫色PRADA小礼服。
“早告诉过你,你应该穿那套珍珠白色晚礼服长裙。”
“……”郁珍在无数记者镜头前伶牙俐齿巧笑倩兮,此时却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“你们就不能站得更近点?”
关靖卓默然不语,郁珍看看他脸色,走进半步,看上去就像是对准夫妻互相依偎着,含着笑和姐姐聊家常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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