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晟没放下沈酌，回头对远处背着狙击枪
杨小刀使
个眼色。
他俩战术配合已经很熟练，杨小刀先上前打量下电梯门四边，确认没有在门后安装炸弹迹象。然后白晟略退半步，少年十指扒住门缝，双臂肌肉,bao突——
嘭！
半吨重特种防爆电梯门轰然拉开，地底凉气扑面而来，里面是黑洞洞电梯井。
白晟在沈酌耳边轻声道：“搂着
脖子。”然后抽掉沈酌眼前黑布条，
条手臂稳稳托住他身体，另手抓着钢索跃入电梯井，砰！声重重踩在脚手架上。
横穿过整座寂静空阔楼层，远处是已经被入侵者破坏维修电梯。沈酌什
都看不见，但眼前温热气息仿佛具有某种力量，将思绪所有不安与波澜都强行压平，所有感官只能集中在稳定而有规律起伏上，那是白晟脚步。
“……你说什天鹅？”脖颈中突然传来沈酌模糊声音。
白晟笑声，仿佛是直接从胸腔中震出声音，有点愉悦。
“小天鹅吗，”他悠然道，“是种可以被小心翼翼捡回窝，反复摸它，舔它毛，把它搂在怀里提供温暖；但只要你松手，它就会展翅直冲万米高空，甚至顶风冒雪独自飞越珠穆朗玛峰鸟。”
“……”
尸，低沉地柔声道：“别去看。”
巨大封闭空间，无处不在鲜血。
残肢断臂满地都是，血泊中B级直勾勾地睁着双眼，血腥和惨叫穿越二十多年时空，所有片段都与潜意识深处惨景重叠。
沈酌垂下视线，极力控制过呼吸非常平稳，但心脏下下冲击脉搏，颈侧动脉每次急震都直接传递到白晟指腹上。
“……嗯。”他别开目光沙哑道，“们走吧。”
杨小刀跟着跳进来，抓着钢索悬在上方，拿着战术手电往上下方向都照圈：
白晟偏过头，嘴唇在沈酌头发上亲昵地摩挲两下。
“也许它在飞越雪山那刻，也会向曾经温暖巢穴回头看眼吧，”他含笑低声道。
黑布下，沈酌闭上眼睛，把脸埋进面前作战服衣襟中，没有吭声。
·
电梯金属门紧紧关闭，这层电力系统已经被破坏。从图纸上看，电梯井可直接通往整个基地倒数第二层，即最深处陨石储存仓上层。
但白晟却没有动，也没有要转身继续前进意思。他垂目凝视着沈酌，那双黑亮眼底似乎隐藏着某种温柔情愫，突然微微笑下，喃喃地自言自语：
“……小天鹅。”
他把沈酌挡回到墙角里，咬住自己作战服衣袖，唰拉撕开道黑色长布条，然后柔和而不容拒绝地探过身，把布条缠在沈酌眼睛上，在后脑小心系个不松不紧活结。
“这样就看不见，”黑暗中沈酌听见耳边传来带着笑意声音。
紧接着白晟俯身抱，把沈酌整个横抄在怀里，让他把眼睛埋在自己颈窝处，脚底不沾半分血尘，转身稳步踏过地狱般横尸血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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