肺里氧气被急剧抽空，白晟从沈酌瞳孔中看见
自己慌乱
倒影。
“即便核威慑也不可能永保万世太平，未来有
天进化者将与人类彻底分裂为两个种群，然后进入种群瓶颈自然灭绝，是不是？！”
从沈酌坚冰般静默中，他已经得到答案。
——其实他早应该想到。
沈酌是个理智到登峰造极人，不会因为掌握核威慑，就梦想能把和平维持到自己死后千秋万代。真正和平是种族融合，像沈酌这
破釜沉舟人，当年面对突发进化最应该做其实是极力散播陨石，让七十亿人能进化多少进化多少，然后大力推行通婚生
“如果有天你不得不在同类与人类中二选话怎办？”
白晟仿佛坠入个错乱噩梦中：“你在说什沈酌，你——”
沈酌话音却冷静到冷酷地步：“如果
告诉你，人类与进化者早已注定不能共存，你理想主义总有天要破灭，你怎办？白晟？”
仿佛重锤砸进脑海，白晟瞳孔扩张到极限，愣愣地看着沈酌。
那瞬间，三十多年前沈如斟论文、代HRG覆灭疑点、刚才尼尔森神志不清喃喃……全都涌上心头。
喜欢？！”
仿佛某种东西被彻底把撕开，措手不及化作空白，连空气都僵住。
两人坐跪，相距咫尺，那是个连视线都无法回避距离。
“……五年前，HRG实验室通过系列化验结果发现，进化者大脑会分泌系列神经递质，让他们自动产生族群意识，甚至形成‘们与人并非同类’观念。高阶进化者大脑中这种神经递质分泌可以达到低阶进化者上千倍，也就更容易被这种化学物质所驱使。”
“因此，越高阶进化者就越难与人类共情，甚至是爱上人类。”沈酌凝视着白晟带着血丝眼睛，缓缓道：“你喜欢是违反本性，是多巴胺战胜本能种表现。”
在无比震愕与错乱中，所有疑点串成线，组成条从未想过，可怕逻辑链。
白晟张开口，尽管难以置信，却听见自己发出艰难凝涩声音：
“……尼尔森刚才说那两个词真是生殖隔离？”
沈酌静静凝视他，并不回答。
“指是人类跟进化者会发生生殖隔离？”
“非要去爱上个同类才叫遵守本能是吗？”白晟简直连声音都在发抖：“在你眼里是个动物对吗？！”
沈酌低哑地道：“不，你只是太特殊。”
白晟胸腔急促起伏，按在沙地上手背凸起青筋。
“你天性就是维护共存与平等，但在这条极端理想主义道路上根本找不到另个S级，也不可能找到另个人类，直到你遇见。你在身上寄托无人可以并肩希望，仿佛看到实现和平可能，所以才会产生这种类似爱情错觉。”沈酌仓促地笑声，突然问：“如果未来和平注定将不复存在话你怎办？”
“……你说什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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