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他舌根有点发干,但生怕是自己错觉,口气还是强硬:“那你想怎样?”
沈酌瞥着他,微微笑着,没有说话,只接过酒保推过来威士忌仰头饮而尽,然后将张酒店房卡压在空杯下,从吧台上推给安东尼奥。
“!!”
刹那间安东尼奥心跳都震下,直勾勾盯着那张房卡,说不出个字来。
——X,不是错觉,他真对有意思吗?
安东尼奥整个人深吸口气,咬牙切齿转过身,还没来得及组织好语言发泄满腔憋屈,所有怒火就被沈酌迎面堵回来:
“还跟这生闷气呢?”
“那他妈好歹是弟弟,你这人下手简直——简直——”安东尼奥悲哀地发现自己今晚好像把这句话重复很多遍,问题是除这句话之外他也不知道还能说什。
“你给投过三次反对票,要你弟弟条腿,很公平。”沈酌手随意撑在吧台边,打响指给他叫杯酒,挑眉道:“明年你财务预算案不投反对票,行吧?”
安东尼奥内心权衡三秒,断然否决:“不行!那是老爹最喜欢那个小妈生,要加钱!”
人声鼎沸,他们却在静寂后巷身体相贴,充溢急促喘息。
半晌沈酌沙哑地失笑:“……放下来,你这混账。”
如鲠在喉疑虑尚未解决,但气氛总算借由这吻而有所松动。白晟终于舍得松手,又侧过头在他耳垂上含口,低声说:“晚上去找你。”
“晚上再说,你先找阿玛图拉打声招呼,提醒她十点找拿押运材料。”沈酌懒洋洋道,“不然时间太久她会以为们躲在这里做什。”
白晟也笑起来:“那你呢?”
虽然说高层这种事很常见,但这种天降大运真能落头上,没搞错吧?
话说回来他跟那姓白到底是什关系,
“那你找你老爹最喜欢那个小妈再给自己弄个弟弟就是,何必动肝火。”
安东尼奥老脸红:“你他妈在说什?可是个正经人,……”
沈酌探身而来,拍拍他肩,戏谑勾唇角。
“成年人,难得这美好夜晚,你确定要浪费在跟彼此冲突上?”
身侧是纵情狂欢舞池,吧台灯带璀璨动人,自下而上地映着沈酌侧脸。议会上那个冷酷讥诮、不苟言笑大监察官,此刻却眼睫略微上挑,眼底盈盈带着丝笑意,安东尼奥甚至能从对方瞳孔里看见自己倒影。
沈酌面色潮红如血,眼底水光粼粼,抿抿红肿嘴唇,言简意赅:“找块冰。”
白晟不由笑出声来,低头在他鼻翼亲口,抽身进酒吧。沈酌原地站会,才从后门进去酒吧洗手间,在冷水下洗把脸,手用力抹去水珠,除嘴唇红润之外终于看不出太多异样。
他转身出洗手间,招手问侍应生要块冰,漫不经心地含着嚼碎,目光穿过人群,准确瞟见吧台边道人影正准备离开。
沈酌随意提高声音:
“安东尼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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