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身后门栓传来轻响,白晟回头。
门缝中透出外面人影,是苏寄桥。
他来干什?
白晟怀疑警惕地站起身,只见苏寄桥从门缝伸进两根手指,捏着安全链用力,生锈细链就无声无息断。
然后他推开门,轻手轻脚走进房间,动作几乎不发出丝动静,俯身半跪在钢丝床边布满灰尘地上,饶有兴味打量着沈酌。
雄性本能中酸妒如潮水般退去,白晟伸手想要抚平他眉心,指尖却只是从虚空中直接穿过去。
这个时候沈酌,眉目优柔、面颊如雪,孤立无援地挺直脊梁站在巅峰上,被无数人憎恨算计,历经暗杀腹背受敌。
他没有帮手,也没有人实力强大到足够让他托付后背。除靠自己穿过众多险恶幽微人心,他其实也没有太多办法。
白晟怔怔看着眼前熟睡人,心想:再过不到半个小时,就是沈酌生命运拐点。
那场爆炸之后沈酌重伤昏迷半个月,随即遭受重重审问和公开质询,甚至被私刑拷打以至于命在旦夕,他付出巨大心血HRG项目也被迫随之搁浅。
睁着眼睛在想事情,但没多久就倦意上涌,明显不太能保持清醒,慢慢地合上眼皮。
白晟单膝半跪在床边,静静地看着他,脑子里回想着刚才发生幕幕。
苏寄桥不可能毫无理由地突然发疯,他为什说“万今天就是最后次”,难道爆炸前他已经对接下来要发生灾难有预感?
现在已经是10点出头,沈酌在听证会上说爆炸前最后半个小时他在睡觉,三年来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在撒谎,但从眼下情形来看竟然是真话,那接下来30分钟到底发生什?
沈酌呼吸逐渐深长起来,睡颜沉静,安详柔和。
这幕简直吊诡,只见黑暗中苏寄桥眼神闪烁,许久他慢慢地低下头,笑弯弯嘴唇几乎贴在沈酌耳边,用耳语般音量个字个字地问:
“你说那个人,是傅琛吗?”
“……”
白晟紧盯着苏寄
那惨烈切绝不能再度重演。
要怎样才能彻底碾碎沈酌梦境,却又不伤害到沈酌本人呢?
白晟就这半跪在床边,脑子里遍遍反复思考,迅速过滤着爆炸每个细节,在想到傅琛时陡然停下。
个孤注掷疯狂想法从他心头油然而生。
咔嗒。
光从表面完全看不出他原来是那会钓弄人心人,三言两句就能让人神魂颠倒,恨不能争先恐后地跳出来替他解围——隔壁傅琛此刻估计还在搜肠刮肚反复琢磨他最后那句话吧。
——“也有喜欢人,而且很快就会非常喜欢,不行吗?”
“到处许人空头支票,”白晟还是忍不住牙痒痒,俯下身逼近在沈酌面前,咬牙道:“什时候也给张空头支票安抚安抚啊。”
沈酌模糊地呢喃句什,在睡梦中翻个身。
他蹙起眉心,好像有点疲惫,把侧脸埋在自己肩窝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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