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风兴奋无比,坐在床上呆会儿,又躺下翻过来翻过去,好像是在抓紧时间计划接下来要做什。翻会儿之后他突然翻累,四肢大张着躺,说:“觉得还是睡觉好。”
罗冀悠悠吐出口烟雾:“喂,你这不还是该干什干什嘛,自由对你来说有跟没有都个样。”
他不提醒还好,提醒林风立刻沮丧,失望耷拉下脑袋,翻过身去不言语。
罗冀凑过去,贴在他耳边轻轻吹气:“你看,除强迫你静养和按时吃药打针之外其实没有禁止你做什,你还是该干什干什,吃饭睡觉,被人照顾,医生说再
林风顿顿,迷迷糊糊回答:“……想来就来想走就走。”
“什叫想来就来想走就走,你会想来到哪里?走到哪里?回答问题要说清楚嘛。”
“……想回家……回南美。”
“南美?”罗冀抽出支烟,嚓声点燃,含混不清问:“喂,南美有什好?叫你接任务就得接任务,条小命提在腰上过活,万哪天被抓住被拷问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,别说有人照顾你,就是个起码安定生存环境都没有。那样你还想回去?”
林风翻个身,嘟嘟囔囔说:“自由。”
游乐园晚上八点钟关门,因为某家特权小孩强烈要求走第八次鬼屋关系,游乐园延迟到九点钟。为此罗冀封个厚厚红包让人转交自己那个朋友,那红包上不知道为什留下湿湿汗迹,好像罗大少在因为害怕什而满手冷汗样。
“不能再玩下去,再玩下去鬼屋里工作人员都要哭,人家为娱乐你整整戴天鬼怪面具,你不回家吃饭他们还要回家吃饭呢。”
林风依依不舍告别鬼屋,拉着罗冀满是冷汗手往外走。
在出游乐园大门时候突然林风好像是感觉到什,回头看。路灯阴影下站着个人,虽然大半部分都笼罩在黑暗里,但是林风仍然可以凭着身影认出那是谁。
他目光闪烁下,回过头去。
“在香港不自由吗?”
“不自由。”
罗冀把他扳过来:“你说怎样才叫自由?好吧,从现在开始个小时之内你想干什就干什,什都不管,就当什都没看见,你打算干什?”
林风蹭下坐起来:“真,不骗?”
“不骗你,”罗冀看看手表,“从现在开始到十点半,个小时。”
“怎?”罗冀转过头去,“看见什?”
“没什,”林风说。
林风实在是玩累,就像是被关起来小野兽突然发现自己其实还有放风权利,他暂时安心点点,不再像前阵子那样整天木呆呆无缘无故就开始伤心。
罗冀晚上洗完澡出来,林风已经快要睡着。他躺到林风身边,把他轻轻放到自己臂弯中,林风挣扎下,但是没有拒绝。
“林风啊,”罗冀边从床柜上拿起烟盒边问,“对你来说,什叫做自由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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