陛下不允,大皇子便至今住在宫中,没能出宫建府。若陛下真对大皇子动杀心,何必要等大皇子去宫外别院,才命他们前去捉拿?这不是绕着弯费事儿吗?
而且在宫里动手,人怎都跑不,在宫外可就不好说。
但他又想,御诏谁敢作假?确实如指挥使所说,他们这些办事,听陛下就行,说不定此番布排,陛下自有
睡前,他没有换上寝衣,而是让贴身伺候太监为他穿上身便于行动常服,这才躺到床上。
揉揉眉心,李忱心中既激动,又有些不安和急躁,询问:“可办好?”
小太监压着嗓子里尖细,低声道:“回殿下话,已经让人去羽林卫传御诏。”
“嗯,”李忱颔首,“那就安心等着吧。”
子时三刻,四下俱静,密集人踏马嘶声突然在长街上响起,火把光接连晃过,在墙壁上落下漆黑人影。
,不在宫内。
谢琢穿身月白文士服,头发只用陆骁送给他根锦带束着,正坐在院中老树下,掌着灯,自己与自己下棋。
葛武候在旁,频频往门外张望,又喝好几次茶水,不安道:“公子,大皇子真准备在今晚?”他做个手势,又摸摸心口,“不知道怎回事,心里慌,总觉得、总觉得——那可是陛下,是当今圣上!”
谢琢轻轻放下枚黑子,将几个月前,自己与陆骁在这里下过盘棋复原,边回答葛武话:“他确实是当今圣上,但很快,御座就要换人坐。”
他抬头看向葛武,“所以你看,当圣上不再是圣上,你还怕他吗?”
不少人从睡梦中惊醒,在发现是羽林卫疾行而过后,立刻关好门窗,不敢多看。
羽林卫路出天波门,到外城。副使骑在马上,想起先前内监宣读诏书时情景,总觉得有什地方不太对。他夹马腹,行至羽林卫指挥使旁边,落后半个马身,探身问道:“大人,您有没有觉得这御诏有些蹊跷?”
指挥使单手握着缰绳,瞥说话人眼:“等效忠陛下,自然是陛下说什,们就做什。”
怕对方真起疑心,指挥使又换口气,声音低点儿,“最近陛下与大皇子闹成这样,朝廷上下谁不知道?连茶肆酒楼里说书,都能拐着弯儿地说天家父子不和。你想想,今晚这出,难道不是早晚事吗?”
“确是如此。”副使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。
葛武顺着谢琢话想想,突然觉得,要是圣上失去“圣上”这个身份,不再是圣上,那不就只是个……普通人?
奇异,葛武心绪平定下来,不再觉得惧怕,安安静静地站在石桌边,跟谢琢起等着外面动静。
天清月明。
皇家别院里,李忱结束晚宴后,送几步,才让内侍引着虎贲营和虎骧营将军去休息。
回到自己卧房,李忱虽然在宴上只喝两三杯酒,但他还是谨慎地服碗醒酒汤,确保自己神志清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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