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等谢琢换衣服间隙里,陆骁找到安置好车马葛武:“会儿带延龄去看灯,你就不用跟着起,否则过年热闹日子,葛叔却独自在家,太过孤单。”
见葛武还想说什,陆骁紧接着道:“难道还保护不好你家公子吗?”
“不是这个意思,”葛武有些不好意,想想,将公子交给陆骁,确实没有什不放心,于是点头,“好,那就劳烦小侯爷。”
正月观灯是洛京传统,灯会则要直到元宵节才会结束。此时,街上人头攒动,朱雀大街两边,到处都有人搭着棚子,表演歌舞百戏和奇能异术,围观者众多。
不过实在太过拥挤,陆骁在人群中护着谢琢:“延龄,知道信陵坊附近灯笼多还漂亮,人也少,们要不过去那边?”
陆骁立刻回答:“现在就去帮你找水来。”
马车内蓦地安静下来,谢琢倚在软枕上,香囊随着车轮行进晃晃荡荡,他半睁着眼,看陆骁许久,突然喊:“驰风。”
陆骁指尖颤:“……什?”
“为什会对这好?”
为什?
。
陆骁打声招呼,便毫不客气地进到车内,在谢琢旁边坐下来。
谢琢揉揉额角,嗓音是他自己都没发觉熟稔绵缓:“连衣服都换?你什时候离席?”
“陛下走就跟着走,宴上吃不好吃,歌舞也不好看,没什意思。”陆骁隔得近,敏锐地嗅嗅,“你喝多少酒?”
谢琢回忆:“五六杯?在殿中没什感觉,现在有点难受。”
见谢琢点头,陆骁便改方向,不过每走出两三步,就会不放心地回过头,
陆骁在心里想,因为你是阿瓷啊,可转念又发现,在得知谢琢就是阿瓷之前,他也总是不由地想对谢琢好,好点、更好点。
就在陆骁不知道如何措辞时,马车停下来,葛武在外面道:“公子,小侯爷,到。”
话题被打断后,谢琢没有继续等陆骁答案,也没有再问,两人前后沉默着走进院子里。
看见老树枝上挂着灯笼,陆骁才想起自己来目:“晚上有灯会,很热闹,延龄想不想同起去看看?”
寒气迎面,酒气被吹散许多,谢琢点点头:“好。”
陆骁席上也在暗暗关注,谢琢面无表情时,很有距离感,不少人想去跟这位圣眷正浓天子近臣套近乎,犹豫番,都没敢上前。
不过咸宁帝领众臣敬天地、众臣敬圣上时,酒是没办法不喝,陆骁总觉得谢琢语气有点委屈,于是耐心安抚道:“蔷薇露洒这种酒后劲比旁酒要大,不过五六杯应该没什,缓缓,散酒气就不会难受。”
谢琢又慢半拍才应道:“嗯,好。”
这声“嗯”鼻音很重,又绵软,听得陆骁耳尖红。他声音不由地低下来,哄道:“延龄,你头疼不疼?渴不渴?难受吗?”
可能是因为喝酒,谢琢张张口,说出平时不会说话:“如果……说口渴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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