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军统领身着甲胄,跪在殿前:“禀陛下,三百太学生伏阙上书,正在宣德门前长跪,高呼‘考场清明,岂可藏污,徐贼当诛!’不肯离去。”
“三百太学生?”咸宁帝沉吟,随后转身
这正是咸宁帝想看见。
争夺过程中,双方都会极力削弱对方力量,而两个儿子都势弱局面,才会令咸宁帝安心。
同样,储位未定,李忱和李慎眼光心思都只落在太子之位上,便无人会盯着帝座。
咸宁帝自己当年为登基,手刃生父,诛杀兄长,对这个皇位到底有多大吸引力,他再清楚不过。
可如今,他在两位皇子间手维持“平衡”,即将随着徐伯明定罪处死,立即被打破。
高让小心道:“奴婢认为,是他们太过贪得无厌。”
“贪得无厌?”咸宁帝负手而立,常服上绣着龙纹五爪锐利,片刻后,他叹道,“是啊,还真是贪婪,莫不是要让朕把御座、把玉玺龙袍、把天下全都给他,他才会满足?”
高让立刻跪下,不敢再接话。
这句话像是说徐伯明,但又更像是针对二皇子李慎。
安静许久后,咸宁帝盯着殿外天色出神,忽地问起:“老大如何?”
大打出手。
直到咸宁帝将茶盏放到案上,抬手示意高让撤下去。
不过是茶盏轻轻磕动声响,却令所有人都屏息静气。
毕竟,他们这场戏,也只为演给御座上人看。
“此案到底如何,自有三司会审,你们在朕面前争来争去,是想争出个什结果?”
等李忱没对手,视太子之位为自己囊中之物,下刻,他会如何?
他自然会盯上这世间至高位置。
没有哪个储君甘心受制于人,甘心十年、二十年直当储君。
就在这时,禁军统领突然来报。
咸宁帝皱眉询问:“可是出什事?”
高让这才应道:“按陛下吩咐,奴婢让人去看看大殿下情况,昨日下午到现在,大殿下没有出宫,但写近二十封信让人送到宫外。”
“二十封?”咸宁帝冷笑声,“想来,若不是顾忌着朕,他恨不得立即将罪状贴在徐伯明额上,当场杀最好吧?还真是急不可耐,老二就这碍他眼?”
谢琢直没有出声,仔细听着咸宁帝每句话。
他意识到,咸宁帝犹豫。
将两位成年皇子至今拘在宫中,不封王,不建府,而是将储位作为饵,引得两位皇子轮番争夺——
刚刚还吵得面红耳赤人现在都息声音,没有敢接话。
咸宁帝捏捏眉心,似有些疲倦和烦躁:“都散吧,吵得朕头疼。”
最后是内阁首辅杨敬尧代众人出列:“陛下定要保重龙体,臣等告退。”
“嗯,”咸宁帝挥挥手,所有人才陆续散去,文华殿又重新恢复往常安谧。
转着翡翠扳指,咸宁帝站起身:“你说,朕给他们信任、权力、财富,他们为何仍不知道‘满足’两个字怎写?还是说,朕眼光出差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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