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好,”谢琢停片刻,“还做段很长梦。”
陆骁追河:“什梦?”
谢琢想说睁开眼时就已经忘,但莫名地,他放弃这个答案,回答:“梦到些小时候事情,有次出门,也是这样在马车上睡着,到家都没醒过来。”
陆骁嘴角缀上笑意。
原来,阿瓷跟他样,都还记得这件事。
其实这三个时辰里,他哪有什心思看月亮。他静静地倚着车柱,专心听谢琢平缓呼吸声,心里像是有眼泉水,咕噜咕噜怎都停不下来,扰得他神思烦乱。
他又觉得心疼,阿瓷夜里睡不好,白日又忙,是有多疲倦,才会在马车睡过去。
陆骁确定阿瓷接近盛浩元,与那些人周旋,肯定是有所谋划,而这些仇,他不能自大地随意揽过来——想来,不管再累、再艰难,阿瓷肯定都想亲手除掉那些仇人。
这也导致他想帮忙也帮不上,还担心自己插手会影响谢琢计划,只能在旁边看着干着急。
谢琢没有拆穿陆骁话,不过眼里多点笑意,自然地换个话题:“葛武呢?”
谢琢这睡,就睡到月上中天。
他自十年前,从流放途中被救回来开始,就常常会惊梦,到洛京后,更是比在清源时难眠许多。
宋大夫也想很多办法,但无论是针灸还是汤药,甚至些民间偏方也试过,都没有什效果,他依然整晚整晚地睡不安稳。
以至于当谢琢醒来,发现自己趴在马车矮桌上,不知道睡有多久时,都有些惊讶。
左手臂已经麻,谢琢坐直身,右手掀开车帘,正好和偏头看过来陆骁对上视线。
那是阿瓷第次出门。
他瞒着两家长辈,悄悄带阿瓷出府玩儿。阿瓷乘马车,他则骑着小马行在马车旁边,沿途告诉阿瓷街边商贩卖都有些什东西,穿不同衣服人都是做什。
或许是因为见什
“让他去睡,他开始还不放心,后来经不住劝,才步三回头地回房间。”陆骁扬唇,故意河,“谢侍读,你觉得呢,看起来那让人不放心?”
谢琢摇头。
或许是潜意识中知道陆骁守在外面,他才纵容自己闭眼就睡如此之久。
两人个坐在车外,个坐在车内,离得很近,但似乎都没有发觉这样距离有什不对。
陆骁随手扔开草茎,长腿屈直,背靠着车柱,探究地河:“谢侍读睡得好吗?”
陆骁嘴里叼着根草茎,见谢琢呆呆,脸上还有明显压痕,不由笑起来:“睡三个时辰,阿——谢侍读这是睡傻?”
因为刚醒,谢琢嗓音发哑:“你……你直守在外面?”
觉得谢琢此时才睡醒模样,和小时候也别无二致,陆骁心里发软,克制着想帮谢琢整理鬓角冲动,他点点头:“嗯,你睡觉,看月亮,今晚月色不错。”
谢琢下意识抬头往天上看看,就发现天幕漆黑,不说月亮,连颗星星都没有。
陆骁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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