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鸣想,虽然世间污浊,但终归还是能寻到些许善意。
到千秋馆,药童领他去百子柜前,按照方子开始抓药。没会儿,药童挠挠头,歉意道:“这位公子,有味药柜子里用完,先把别药抓好,最后那味去库房里取,劳烦稍等。”
温鸣点头,客气回答:“没关系,不急。”
在等待间隙里,温鸣将无定河走势以及沿途两岸环境、水文状况、土质等,全都在脑子里默遍。甚至手指随便在空气中勾画出
“……”谢琢不禁轻咳声,难得有些不自在。
宋大夫打趣:“不过凌北蜥皮极是难得,公子大方啊,夔纹也复杂又难画,公子确实有心。”
谢琢绷着神情,平淡道:“不算什,衡楼商队正好有蜥皮存货。”
听谢琢提起衡楼,宋大夫想起来:“商队上次给送来几种珍稀药草,出自凌北边境,不知道对解公子毒有没有用,正在翻药书研究。”
谢琢正在写那竖稍有些歪斜,又自然地接上横:“若没用也不要紧。”
始折腾,宋大夫忍忍,决定假装没看见。
公子也就这点小爱好,要宽容,要宽容,而且当朝翰林亲自帮他整理、抄录医案,肯定是他赚。
默念好几遍,宋大夫为避免自己越看越觉得糟心,问起别:“陆小侯爷前两日来找要个香囊方子,可是送给公子?”
谢琢研墨手滞:“……是。”
“就说,他太医都能寻到,做什特意来找个民间大夫,不过是因为,是最解公子病情人。由此可见,在公子事情上,陆小侯爷可真是细心、想得周全!”宋大夫笑眯眯地道,“看来,香囊公子是收下,稀奇,稀奇。”
早在十年前,他就再没有想过“以后”。
十二月初,离制科开考还有二十四天。
温鸣背着箱书,从城外普宁寺进洛京内城,先去找书铺交这几日抄好书,得“字体工整,抄书抄得又快错误又少”夸赞。拿到交付银钱后,温鸣去千秋馆。
他计划把手里经卷抄完,制科开考前,就再不接别抄书活计,专心看书备考。
寺里方丈得知他要参加制科,还特意告诉他,冬日里,凉水就冷馒头吃容易腹痛,寺中清贫,但厨房直都有热水,可以随时取用,好歹能将冷馒头泡软再吃。
谢琢决定不说话。
宋大夫还没完:“那蜥皮护腕,可是公子还礼?”
谢琢反问道:“您从葛武那里问出来?”
“葛武闷头闷脑,你吩咐他事,不管大大小小,他从不往外说,会告诉才怪!”宋大夫解释,“陆小侯爷今天下午突然来这里,把护腕转来转去给看十几遍,问看清楚吗,好看吗,是不是很适合他,花纹是不是非常特别。等都答,就又跟阵风似跑,看起来十分高兴。”
宋大夫下定论:“肯定是公子送给陆小侯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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