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谢琢没说什,伸手掀开车帘,抬眼便先怔住。
马车里不仅多个人,和今天早上相比,还有许多变化。
比如,车内光秃冷硬坐凳和矮桌都被撤,换成黄花梨雕纹木,坐榻铺厚厚皮毛毡子,摆着软枕,矮桌也铺层薄绢,窗户则从不透气布帘换成天青色软烟罗,底板上还垫着软绵地毯。
陆骁从车帘被掀开起,就直盯着谢琢神情。
他这是在试探。
谢琢道:“听寇待诏说起过,盛兄以前慷慨帮助过不少举子,实在高义,令人钦佩!”
“延龄过誉,”盛浩元面露回忆,叹息道,“不过是因为,也是贫苦出身,深知在这样处境里,想要勤勉读书、有所作为是多不容易。只是于心不忍而已,谈不上高义不高义。”
谢琢又评价道:“不过,再怎说,这个温鸣都很不知好歹。”
寇谦连连点头:“没错!”
散衙后,抱着两册书走出宫门,谢琢站到马车前,眼看见葛武握着马鞭,副欲言又止模样。
主考官,应该仍是由徐阁老担任?”
盛浩元点点头:“没错,阁老接到旨意后,还曾叹息,怕自己有负陛下重托,心中不胜惶恐。”
谢琢话里俱是推崇:“徐阁老饱谙经史,博物通达,主考之选,除徐阁老外,朝中再无人能够胜任。”
寇谦也站过来:“延龄说没错,主考官除徐阁老,谁敢担当此重担?”他又想起,“对,听说昨晚品画宴,你还请那个叫温鸣?”
盛浩元:“没错,虽然以往和温兄有点过节,但并非死仇。”
知道阿瓷并不是真想和他疏远,而是出于避免牵连到他、想要保护他目。
既然明面上不行,那暗处呢?
他悄悄对
谢琢没怎思考就猜到:“陆小侯爷在车内?”
葛武老实回答:“没错,小侯爷马还在家里马厩系着,没办法骑马回去。”
车里陆骁听见这句,不由心虚地摸摸鼻子——这理由是他糊弄葛武。
他就早上去天章阁点个卯,等谢琢去文华殿轮值后,反正见不到人,干脆直接出宫,个白天,他已经在洛京转好几圈,断然没有没马就回不去问题。
他只是想找个正当理由,来蹭谢琢马车而已。
反倒是寇谦为盛浩元不值,愤愤道:“他以前病得要死,又没银钱,可是你自掏腰包,帮他请大夫,没想到救个白眼狼!”
盛浩元无奈道:“虽然……但们这般背后议论,非君子所为。”
“说实话,他这做,还不能说?而且,盛兄你帮助过举子,半数都进殿试,或是留在京中,或是去地方,仍与盛兄保持着君子之交,不像那个温鸣,忘恩负义,活该他两次都考不上!”
盛浩元拍拍寇谦肩膀,“温兄已经给道过谦,而且说不定这次制科,温兄厚积薄发,考上也不定。”
又连忙朝谢琢摆手:“延龄,你可别听他!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