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物极必反。”谢琢思忖道,“大皇子靠着这刀,占绝对上风。文远侯心想从普通勋贵变成国舅外戚,现在应该会极力弥补和大皇子间裂痕。”
陆骁“嗯”声:“所以还在想,大皇子说不定等这个机会很久。”
“在这段利益维系关系里,将文远侯压到下风机会?”
陆骁觉得,每次跟谢琢聊天都毫不费劲,于是笑道:“对,谢侍读懂。”
谢琢猜测:“你是去……探望文远侯世子?”
“没错!罗绍不是那里受伤吗,去探望,多合礼数,任谁也挑不出错来。而且,还提礼物去。”
听他说提礼物,谢琢已经开始觉得好笑:“提什?”
陆骁神色飞扬,样样数下来:“鹿茸、鹿鞭和鹿血,全都是补肾,想来罗绍见,应该会非常开心!”
两人走进人少巷子里,谢琢随口问:“就不怕文远侯为难你?”
谢琢转过身,语气平常:“刚刚?你说刚才跟道别那个人?他跟样,在宋大夫这里看病。”
“这样,”陆骁其实没看清那个人模样,不过两人站在医馆门口,确实没说上两句话。他没再追问,打量两眼,又问,“你来找宋大夫看病?怎没抓药?”
葛武有点紧张,忍不住咽咽唾沫。
“宋大夫说是药三分毒,这几天身体还好,正好停停药。”见陆骁偏头望向已经关门医馆,谢琢又道,“宋大夫今天要提前回家,你若要去看诊,只能明日再来。”
立刻想起上次,宋大夫说他夜间燥热,以后侯夫人要多担待事,陆骁耳尖有点痒,不由摸摸,嘴里连忙否认:“已经没有夜晚燥热情形,不用看病!”
陆骁无所谓:“仇多不压身。反正陆家在凌北日,他就不敢动。要是哪天他动,说明陆家已经没,那会有什下场,也不在意。”
这个话题有些沉重,谢琢不想让陆骁心情不好,换个话题:“你去时候,文远侯府怎样?”
“文远侯应该是被大皇子这刀给扎清醒。”陆骁还是用着玩世不恭语调,“宫里淑妃没个主意,通常都让大皇子听他舅舅,文远侯也仗着自己舅舅身份,没少管束训斥大皇子。
可他没想清楚,大皇子再是他妹妹儿子、是他外甥,人也是姓李,哪是他想骂就能骂?从罗绍对大皇子态度就能看出来,文远侯家都犯大忌。皇家从不看血亲,只看利益。”
陆骁觉得,这点都没搞清楚,文远侯这皇亲国戚也是当到头。
谢琢笑盈盈地看他:“陆小侯爷不用着急。”
言下之意就是,只说你来看诊,又没有说你是因为燥热来。
陆骁觉得千秋馆门口不是个好地方,待不得,轻轻拽谢琢衣袖:“走走。”
谢琢边随着他力道挪步,边问:“你怎在这里,真病?”
陆骁摇头:“没生病,刚去趟文远侯府,回程正好路过附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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