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悉
脚步声靠近，陆骁从繁华大街回到
安静窄巷。
见谢琢还在，他快走几步，将手里东西递到谢琢面前：“给你，你之前不是说特意来买，却碰上收摊吗？今天老师傅正好就在。”
谢琢猝然抬眼：“你——”
走这
急，就是去给他买
个……蜜煎雕花？
时间，他心中竟生出些许胆怯，不敢伸手去接。
“是不是很奇怪？洛京城里人都叫
小侯爷，或者陆二公子。”陆骁没瞒着，“他曾是父亲麾下先锋兵，在凌北打十几年仗，很厉害。腿是在咸宁十五年跟北狄那场仗里断，大腿往下，都被砍没。”
正看着青石路上两人影子，听完，谢琢笃定道：“史书上不会有他们名字，但这片土地，会记得他们流过血。”
因为这句话，陆骁看谢琢很久。
目光很深，也很静。
“嗯，定会。”移开视线，陆骁唇角笑容深许多，“赵叔直把断那条腿视作光荣，因为他用条腿，要三个北狄人命。以后若是有空，谢侍读可以多来吃两碗面。”
家面是全洛京最好吃面！”
他依然是身黑色麒麟服，但不是在咸宁帝面前故意装出来轻佻无赖，也不像破庙时那般防备试探。
此时陆骁，革冠束发，笑容肆意，眼神明亮。
很真实。
谢琢捏着竹筷，定定看着眼前人。
陆骁见他不动，不禁又有些好笑：“来，伸手。”
谢琢依言伸出手。
把蜜煎雕花放在谢琢掌心里，看着谢琢被光影映照眉眼，陆骁想，还是这样发如鸦羽、齿皓唇朱、风仪飒飒谢侍读，看起来更顺眼。
谢琢应下：“好，赵叔面很好吃。”
天已经黑尽，灯笼渐次亮起。
两人又走到新昌坊附近，陆骁想到什，让谢琢在原地等等他，很快回来，说完疾步走开。
谢琢站在巷子里，觉得夜风有点冷，他无事可做，不由在心里默默数起数来。
百二十，百二十二，百二十三——
门外贩夫走卒喧嚣、邻里大声说笑，入耳。
仿佛有火星自心脏处蔓延开，记忆中冰寒退去，连指尖也回暖。
隔许久，谢琢才垂下被热气熏湿眼睫，回答：“很好吃。”
从面摊出来，两人并肩走在巷子里。
谢琢问：“摊主为什叫你‘少将军’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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