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措讷讷地收回手，冲着母亲挥挥手：“再见……妈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这是母亲和他说
最后
句话，连嘘寒问暖关心都欠奉。只有那个在怀里孩子冲他挥挥手，继续用他那蹩脚中文向他道
声再见。
时措目光依旧固定在母亲身上，她精致裙摆正随着她急促步伐飘飞着。室内欢快歌声与他再无关系，耳边只有那刺耳滚轮声，简直快扎破他耳膜。这景象无端地和今年
……
母亲不着边际地问着时措生活近况，可双眼睛始终未曾望向他。但时措内心却因为这样关怀而感到温暖，他身边已经很久没人关心他近况。哪怕工作很操｀蛋，生活很艰难，他通通笑着向母亲报喜。虽然时措知道，哪怕他报忧母亲也不会做什
。
餐厅里依旧放着欢快英文歌，仿佛为活跃这里气氛似。小男孩在座位上随着旋律手舞足蹈，他母亲和那位哥哥依旧在继续这漫不经心问答。
“有女朋友吗？”母亲轻轻晃动着纸杯里咖啡，那动作优雅极。
“有男朋友。”又是个名不副实答案，时措知道，他此时此刻应该笑着说有，顺带描述女孩外貌与优点，这样母亲才会淡淡笑笑。可在这个问题上他说不谎。
向时措。
三人很快又沉默下来，时措见状只得开口缓解尴尬气氛。
“妈……”这陌生称呼他许久未喊过，乍出口有些不太习惯。
“您怎突然回来。”
母亲这才将遮脸手缓缓放下去，她道：“你……舅舅身体不太好，
回国来看看他。”
母亲手中动作微微滞，思考良久才点点头道：“嗯……没什不好。”
这回答让时措略微有些失望，他悄悄将头垂下去。在他想法里，离经叛道答案哪怕换不来母亲赞许，就算招致母亲责骂也比这敷衍答案好太多。生气至少证明在乎，妥协宽容意味东西太多……
这种尴尬氛围让母子二人都很难受，时措从未想过与母亲重逢竟然会变得如此冷淡。他余光瞥到母亲反复看着手机上时间，在她最后次放下手机时候，她像忍耐许久般地开口：“那个……和儿子还要赶飞机，时间也差不多，们先走。”
“妈，有车，可以送你们。”时措慌，他手早已先步做出反应，朝着母亲伸过去。可对方却连碰也没碰下，只匆匆忙忙拿上箱子，抱起孩子想走。
“不用……们叫车……”
时措低低地嗯声，修长手指捏着习惯在饮料杯子里来回搅动，冰块撞击声引起边上男孩注意，他立刻学着时措模样在杯子里搅来搅去。这样行为，自然是招致母亲白眼。男孩撇撇嘴，挺不高兴地放下吸管。时措无端也被那眼神吓到，乖乖放下手中吸管。
“工作忙吗？”
“不忙，挺好。”
“他……对你好吗？”
“挺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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