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陆军医院邢克垒先去病房,可当看见三日未露面李念言不发地坐在床前喂邢克瑶吃饭时,他转而去米佧办公室。早已过下班时间,相比白天医院里安静许多,站在办公室门口,邢克垒听到里面大小对话。
先是清甜女声:“还要巧克力威化吗?”是米佧。
然后是小朋友奶声奶气回应:“嗯。”是衡衡。
“可你答应每天只吃两条。”
“那你还问干嘛?”
见她欲言又止模样,邢克垒问:“是不是还有什事儿?”
“邢大哥。”沈嘉楠眼含期待地看着他:“想赶在年前去看看姐姐。”
邢克垒当然明白她意思,但他说:“等问问你嫂子哪天有时间,们陪你去。”
句嫂子,再次强调他们之间关系。
句们,轻易划开他们之间距离。
里,抱着他腰哭出声来。
在整件事情里,她是最无辜受害者。无奈他能做,能给予,都很有限。保持着被她拥抱姿势,邢克垒任由沈嘉楠哭很久。
晚饭邢克垒几乎没有动筷,沈嘉楠也是胃口全无,两人时而沉默,时而在沈母询问下应上句,气氛沉闷、压抑至极。之后略坐会儿,邢克垒起身告辞。
沈母拉着他手不放:“垒子,过年你带嘉凝回家吧,也该让你爸妈见见她,你说呢?”
如果不是经过权威医院诊断,邢克垒几乎要以为沈母神智不清是假,因为有时她话实在不像个精神有问题人说出来,那种清醒,让他起疑。
小孩子果然是不能骗,将手中巧克力威化放进抽屉里,米佧给衡衡擦擦小手,好奇心起地问:“怎这几天你都没来看妈妈呀?还有李念叔叔,他也没来呢。”
衡衡坐在椅子上,两条小胖腿晃晃:“二叔说妈妈要休息,不让吵她。”
米佧
目光触及他眼底类似幸福温暖之光,沈嘉楠笑得苦涩:“好啊。”
对于意识不清沈母邢克垒无从解释,对于沈嘉楠,他是不需要解释。
拍拍她肩膀,他说:“回去吧。”然后将个厚厚信封递到她手上:“要过年,需要什就去添置,别给大哥省。”
当越野车消失在视线里,沈嘉楠依然站在寒风中。
傍晚天光中,她神色不明,心思不明。
邢克垒很想直接回绝,甚至明明白白地告诉沈母他不会和无论是沈嘉凝还是沈嘉楠结婚,而这些话其实是他几年来说过无数次,然而每次结果都太不堪设想,于是他惟有安抚道:“回家事和嘉凝商量吧,您就别操心。”
沈母显然不满意他回答:“知道你部队里忙,可工作上事情有时也得放放,总不能直让嘉凝等你,你们也都不小。”
邢克垒沉声应下:“知道。”
沈母拍拍他手,像是某种嘱托,转而交代沈嘉楠:“嘉凝啊,替送送垒子。”
沈嘉楠腿脚不好,邢克垒不让送,可她却固执地跟到外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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