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淮心中默默地背诵着书中最后句,不知为何,便只觉从心口里,渗出丝淡淡寒气,
不知不觉中,秦淮发现,钟信已经带他来到整个钟家大宅最高处,后院那座无名小山山顶。
那山顶上只有小小方所在,两个人站在上边,便连转身,都感觉有些狭窄。
时值暮色苍茫,冬意已浓,有阴凉刺骨寒风,阵阵在山顶萦绕。
秦淮下意识便把目光投向边男人。
这工夫钟信,身穿件长襟上镶着雪貂毛大氅,身形修长,背部挺直,负着双手,目光在山下大宅中盘桓。
众人又是何许人也,皆是在钟家混迹多年,跟红顶白惯之徒,哪里不明白二房三房已经彻底认输,要抱老七大腿意思。
这些人最擅长见风使舵,便是有大太太昔时手下人众,也都不过是墙头野草,此时见二位太太带头,便纷纷跨过何意体尸体,近到钟信面前奉承讨好起来。
这工夫,倒是钟信对面秦淮,静静地坐在那里,看着钟家众人围绕在他周围,展现着让人言难尽嘴脸。
时间,他隐隐觉得,钟信在那些人围绕中,已经默默站直他身形。那份自己从前已经习以为常,总是微躬着身子老七,似乎从这时候开始,便已经像是地上大太太何意如般,慢慢地要在这钟家大宅子里,永远地消逝。
不知道为什,秦淮忽然间便想到自己看过《斗破豪门》结局。
这当口儿,穿着同款大氅秦淮,脑海里又已经不可避免地想到那小说中最后文字:
钟信站在后花园最高处,在那里,可以看尽钟家大宅全部所在。前庭,后院、竹林、莲池…这里草木、砖瓦,都见证他从个受尽凌*辱少年,渐渐成长为这所大宅主宰。
视他为贱种兄弟姐妹、勾引虐待他男嫂艳婢……那些曾经欺侮羞辱过他人、那些想与他争权柄人,在他心狠手辣断掌纹下,求生不能,求死不得,黄泉路上,无幸免!
有风吹过,卷起钟信身上雪貂大氅长襟,月下轻扬,愈显凄清。豪门斗破,他已是最终赢家。可是眼前偌大所宅院,满庭灯火,却终无良人,可以相伴。
终无良人,可以相伴,终无良人,可以相伴….
而这个莫名浮现在脑海中结局,让他觉得眼前泊春苑里,似乎有些从前没有过东西。
像什?或许,是秋夜里股莫名寒气。
但是无论如何,秦淮知道,在何意如身死,钟九即将被老七送入牢狱当下,这座雕栏画栋、钟鸣鼎食巨大宅院,终于已经真正地落入钟信手中。
当泊春苑被大火烧成灰烬之地,又迎来次重新翻建之日,钟信带着秦淮,漫步在钟家后花园里。
头次,秦淮能像今天这样,可以不带任何防备与小心,而是尽情地在钟家美仑美奂园子里,欣赏这大宅子中,除权谋与污秽之外风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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