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信看到她神情,嘴角露出丝冷笑,又淡淡地道:
“那光景老爷因新开南洋市场,年里,倒有大半年都在外面忙碌,家里头,自然是太太更辛苦着些。不过大约太太是女人身份,有些事总要有男人在身旁,才多臂膀,所以咱们钟氏族长,便似乎替老爷担这份男人责任,这半年时间里,每到有些月黑风高之夜,老七便常看见九叔悄悄摸到太太房里头,盘桓到半夜时分,才鬼鬼崇崇地去。”
莫婉贞姐妹二人听到这里,互相对视眼,脸上尽是副“果然如此”神情。原本在钟家里,何意如与钟九交好传闻,便早有风声,只不过没有人曾经抓到过有力把柄,便只能当它是空穴来风,而现在钟信如此说,这传闻,看来倒是要落到实处。
只听钟信又道:“不过九叔虽时常夜探太太香闺,却因太太这边防范得实在谨慎,家里头原也无人得知。偏偏既住在太太这里,又只是个十来岁孩子,所以倒没有人发现,才是那私底下,最留神太太和大哥私事人。也正因如此,这些污七八糟事,倒被尽看在眼里。原来号称钟家第贤良人大太太,竟是个在夜里见族长,便会媚眼如丝,莺嘀燕舞人呢。”
众人听得这话,不由得都瞠目结舌,面面相觑。毕竟正如钟信所说,想到天天拜佛烧
这样没规矩,现下守在这里,你便不要想着能擅自出去。”
香儿知道自己已跑不出七少爷眼帘,此时要想金蝉脱壳,恐怕是难上加难。无奈之下,只好又退回回来,倒站在人群后暗暗思虑。
这边只听得钟信又低声冷笑道:
“二娘三娘都记得不错,那场大火,确是发生在二小姐过生日光景,也确是发生在太太院子后面厨房里。只因那工夫,已是夜深人静,倒只有个因白天犯错事,被太太责罚天没有饭吃,实在饥饿难忍,便偷偷到厨房里,想寻些剩饭来吃。”
听到钟信说到这里,直没有出声秦淮,却忍不住轻轻问句:
“却不知在那个年纪,你又能做什大不错事,太太倒要罚你天都不能吃饭,还有你说那会子是二妹妹生辰,岂不就是你被她狗咬成重伤光景…”
众人都听得出秦淮声音里透出丝怜惜与心疼,便禁不住都把目光看像他,果然在他黑白分明美目里,看到点闪烁泪光。
钟信也看眼面露真情他,笑笑,低声道:
“老七在那十几岁时候,吃不饱饭次数倒真是太多,不过大多数,都是大哥对横挑鼻子竖挑眼,每每找茬出来,饿上顿,也是有。只是太太素来是钟家人口中菩萨,即便是看不惯,有大哥日夜责打,也劳不到她再费心思。那次亲自责罚于,原是眼睛不好,偏生看到些不该看东西,惹太太不快罢。”
何意如此时整个人在座椅上几近颤栗,用手指着钟信,却偏偏说不出话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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