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愈发地深,同样在这弯冷月下,钟家六少爷钟智,却趁着月色,分花拂柳般,悄悄钻进大太太院子角门。
门里面个苗条身影见他进来,忙轻手轻脚将门关上,却转瞬间,便被钟智搂在怀里。
“心肝儿,几日不见,可要把想死呢。”
被钟智死死搂在怀里,正是何意如贴身丫头蕊儿。
她此际边在钟智身上轻轻挣扎,边却又似乎享受着对方有力臂膀,她将红唇凑到钟智耳边,轻轻咬口,压着极轻声音道:
在他心里,之所以没有问出第二个问题,或许,便是与这奇花有关。
因为在他对着那花树喷洒之际,心底里直有个念头在不停地翻涌。
那个性情多变、古怪神秘,但却又善良忠贞漂亮男子,又何尝不像这眼前四时锦般,只要你掏出真心对他浇灌,他便会像这花枝样,总会给你带来绚丽不可方物各种惊喜。
钟信眼前慢慢浮现出个又个片断,那里头,有送去给母亲精美点心,有抢救菊生时果敢冷静修长双手,有扇在碧儿脸上响亮耳光,当然更有两个人在铺锦被之下肌肤无意中碰撞。
便像现下,只要自己伸过手去,便可以摸到他温热身体样。
钟信听他所言,便在枕上微微点点头,只是嘴角,却莫名地隐去丝似笑非笑神色。
其实在他心里,原是有两个息息相关问题。
如果按他起初想法,在嫂子现下这个意料之中回答后,钟信便想要继续问他,既然他在那堂子里有过这多往事与经历,却为什,到箫香馆大门口,还没有点重回旧地之人应有反应。
毕竟当初钟仁娶他时候,钟信可是大哥迎亲队伍中重要员,忙前忙后,亲自看着男嫂子从箫香馆大门里被接出来。
总不会他在那堂子里那许多年,便连那扇流光溢彩院门,都不记得吧。
所以,即便身边这个男人,有时会像四时锦样变幻莫测,有着让人无法释怀谜般玄机。但就像那花树样,难道只因为无法掌握它为何会这样变化莫测,自己便定要挖出它根来,在它枯萎凋零后,来断定它变化成因吗?
便真是知道成因,恐怕那花,也便彻底凋谢。
这光景,窗外月光似乎变得更加朦胧,倒像是笼上层薄薄水雾。
钟信慢慢闭上眼睛,心里面只对自己轻轻道:
“好嫂子,或许老七对你,更喜欢雾里看花、水中望月感觉罢。”
所以这第二个问题,才是钟信心底里真正想知道东西。
可是现在,他却轻轻对秦淮道:
“果然还是嫂子聪明,学那洋文,便能和洋人说上话来。若便是,定是没那个嘴巧本事。好吧,这会子夜很深,嫂子也赶紧安寝罢。”
暗夜中又只剩下两个假寐之人呼吸声。
钟信微微睁着眼角,目光透过窗棂,似乎又看到那株繁花满树四时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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