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婆子这时都已经拿秦淮好处,又知道眼下老七已经不同于往日,哪敢小视,因此便笑脸盈盈地边给钟信道喜,边搀着丁香,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明白,便直对她夸赞大少奶奶贤良体贴,想得周到。
钟信边对她二人点头道谢,边下意识便把目光投到嫂子脸上,只觉得皎白月光之下,身红衫他,似乎比往日更多几分俊秀,尤其是眉梢那点胭脂痣,便如同自己画在雪浪纸上朱砂印,不知不觉中,竟看得痴。
这丁香自从何意如将她接回后,为安抚钟信,同时也是为给外人看她贤良,倒确是寻医问药,嘘寒问暖。因此这程子,丁香身子和病情委实好转很多。虽然那疯病未得根本治愈,却也明显比刚刚接回来那阵,强些许。
秦淮这几日,除开始认真琢磨钟家几种产品,偷偷在小本子上作些分析外,便是想着这日洞房之事。
他知道无论在哪个时代,这洞房花烛都是人生头等大事之。
好多时候,那喧闹喜庆仪式,虽然繁琐老套,但却是人生轨迹中不可或缺个节点和留念。尤其是对于长辈来说,看到辛苦养育子女开花结果,那种为人父母酸喜交加之情,大约是其他何种仪式都无法比拟。
所以想到为迎娶寡嫂为正妻,老七这世,再也没有机会喜庆隆重地举办场婚礼,秦淮心里,便有些说不出莫名伤感。
菊生回头看钟信眼,面上尽是惊愕之色。
钟信面似沉稳地摇摇头,自言自语道:“不会,他断不会就这样不声不响跑掉。”
话是如此说,可是隐隐之中,却也可以在他眯起眼睛里,看到丝浓浓疑惑与失望。
他深吸口气,示意菊生让到边,伸手便要去强推那卧房门。
忽然之间,正房侧厢房处,“吱扭”声,门开。
而再推开去想,大太太倒能名正言顺地喝到杯新妇茶,老七生母,反倒连儿子大婚边都摸不到。
因此他思来想去,心里倒想出个主意。
在现下光景,秦淮已经比从前更知道,在行事时候要多瞻前顾后,尽量少惹出太多麻烦。因此几经思虑后,他终是拿定这个主意,想要在只能给老七个挂名夫妻洞房夜里,尽量弥补他多些。
因此,他便暗中筹划,想办法将丁香接到泊春苑里。因按照规矩,婆婆不能出现在新妇出嫁前卧房里,所以他们便都在厢房中等着钟信前来。
这会子,看见大步走到生母面前钟信,秦淮心里明白,自己终还是安慰到他。
钟信与菊生不约而同地飞转过身,刹时之间,钟信只觉脑子里嗡地声响。
他眼睛热下,嘴角不自禁地颤颤,低低叫声:
“娘!”
从厢房里出来,正是钟信生母丁香。
而在身边搀扶她,除两个现今日常服侍她婆子,便是身红色长衫,即将改嫁为新妇大少奶奶秦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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