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九捻着短须,微微点头道:“老二做事,倒也爽利,大爷尚未最未发丧,这大奶奶身后之事,你倒替他想到前面。也罢,既然早晚都要议上议,择时不如撞日,现下你们宅中各房,便先说说各自想法吧。”
他这番话里其实颇有讥讽钟义之意,只不过说倒极是委婉,不料话音刚落,边三房钟智便已经开口。
“这样事又能有何想法,大嫂子寡居无后,族中规矩既摆在那儿,自当执行便是,这里三房人众,从太太开始,都让做代表,现下便正式表明下态度,三房上下,对此事绝无异议。”
钟智这话说完,别人尚未搭腔,二少奶奶于汀兰却摇着团扇道:
“老六此言说极是,依说,祖宗规矩摆在那儿,根本就没有议必要。便是要议,二房从太太起,也同样并无异议。便何况那日也是在这花厅之上,大嫂子急得什似,恨不得倒时三刻便离钟家,现今既合着规矩,咱们还拦着人家做甚。只是是妇道人家,有些事原是不懂,
方方用过早饭,钟家各房便应临时掌事钟义要求,齐聚在大花厅内。
这次,除昏迷不醒三少爷钟礼和大小姐钟毓两夫妻,钟家人,到得甚是齐整。
而族中这边,除族长钟九,亦有二个德高望重族中前辈,般有如此阵仗之时,大约都是合议族中寡妇谴返事。
此时在钟九家中,已经将钟飞鸿软禁在闺房里,为便是防止她胆大轻率,倒会暗中做出约钟礼两下私奔之事。
谁知夕之间,风云突变,钟家失火不说,钟礼身上竟发生昏迷不醒这样惨事,钟九听闻之后,心中当真是五味杂陈。
他既担心私生儿子会从此长睡不醒,又担心孙女若知道钟礼病情后,不知会闹成什样子。此刻坐在厅堂正中,心中便如百爪挠心,但他终究是族之长,这半生见多风浪,即便心中有如油煎,却仍是派威严,与族中人等谈笑风生。
只是当何意如最后扶着丫头到来时,他才拿眼睛瞟过去,却不料今日大太太,竟比自己想像中坚强些许,虽然依旧脸憔悴之色,却还不至于病弱到出大格。
见众人等都已到齐,钟义便站起身来,面色沉肃地对钟九及两位长辈道:
“各位族中长辈想来也听说,这几日钟家上下颇不顺遂,接连发生诸多烦琐之事,不仅各位太太饱受困扰,便是族中人等,也都跟着忧心劳神。因此,身为钟家当前掌事之人,自是责无旁贷,需将宅中要紧之事,处理才是,如此既合族中规矩,也可让家中人众服气,所以今日特请诸位前来,便是因官家已把大哥身故事定案,大嫂子也脱嫌疑,眼下便想把寡嫂无后谴返之事抓紧议上议,以免耽误嫂子前程,倒是钟家人不是。”
他这话说到最后,目光扫眼坐在边秦淮,却见身素服男嫂子面无表情,只静静看着眼前香炉中青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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