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信虽然担着所有人中最累活计,可是便是已近深夜,却仍是看不出有多少倦意。
倒是秦淮和菊生两个,熬这些日子守灵长夜,此时倒真有些强弩之末感觉,只是勉力强自支撑。
秦淮毕竟要大过菊生几岁,倒比他还精神些,见菊生双眼睛时睁时闭,便是站在那里,都似乎能睡将过去。他便凑到他身旁,小声告诉他赶紧回去歇息,免得明日还有无数礼节规程,需要他二人全程撑下来。
菊生带着困意眼睛朝秦淮眨眨,用力晃晃脑袋,似是让自己精神起来。
“奶奶和七爷都还在这顶着,便也在这里多陪上会儿,些有没杂事,和说起来,终比那些婆子手脚快上些。”
吗。”
钟礼此时已经听出这人声音,正是钟飞鸿爷爷,钟氏族长钟九。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,在这样午夜时分、幽密之处,自己母亲竟会和个外面男人私会处。而且听他二人言语,虽然有些不解其意,却又好像只隔着层薄纸,总觉得马上便要有什东西将被戳破样,让自己颗心呯呯地跳得飞快。
只听何意如竟然隐隐便带哭腔:“这真是你二人作下孽啊!咱们这些年千防万防,生怕你是老三亲爹事漏出去,现在熬到这个年月,本以为切都风平浪静,哪能想到竟会出这档子事来。那老三按说便是鸿丫头亲叔叔,便是让他死,也不能让他们俩走到处,做出那猪狗不如苟且之事,你可明白吗老九!”
月光忽然从云层中露出半张银白脸,照在佛堂外钟礼脸上,淡淡,却仍能看出他此刻半张着嘴,两边唇角不停地哆嗦着,而那两只眼睛,却像是被雷电劈木偶,便连丝神采,都看不见。
小丫头蕊儿在睡梦中忽然清醒过来,揉揉眼睛,眼前庭院里依旧是寂静无声,到处是无边无际黑暗。
秦淮听他这极懂事话,又看着他瘦弱却颇有些耐力身体,心中不由便涌上股子兄长对弟弟般怜爱,因用手摸摸他头,道:
“你也见,这会子老七基本把诸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,没有什用你地方,在这里也不过是干熬着时间罢。你还是赶紧回去,养好精神,明日七爷或便是用你,不也更便宜些吗。”
菊生见他如此说,便憨厚地点点头,忽然又眨眨眼睛,笑道:“从前大爷在时,不敢多看奶奶眼,但心里也知道奶奶生得俊俏,如今敢看,才发现奶奶竟
她愣愣,明明方才似乎感觉有点什声音把她从梦中惊醒,此时却空无人,想来定是自己做个残梦而已。
虽然梦中那声音,听起来似乎是个男人压抑在胸膛中啜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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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夜灵堂原比往日更是忙碌些许。
毕竟是钟仁即将发丧日子,便有无数繁文缛节,需要在这日作个收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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