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又聊数句,钟义见于汀兰去客厅,便忽然压低声音道:
“依说,既然老七这株苗生得如此茁壮,倒不能再任其
她此时身子已是天大过天,本就心浮气躁,这会子便挺着肚子,朝钟义高声道:
“现下怀着身子,最怕烟味,便连老六那样大烟瘾,但凡过这边来,都从来烟盒都不碰下,你这做爹,倒真是好意思抽得起来!”
钟义瞥她眼,皱起眉头,终还是按熄香烟。
于汀兰又冷笑道,“瞧你这不耐烦样子,倒像是这孩子与你无关般。告诉你,今日去洋人医院,医生说,这孩子位置似乎有些不对,很是担心生产时会遇到风险,已经告知,要知悉你二人血型,说是以防万,怕是生产时要输血呢。”
钟义“嗯”声,扔下报纸,“到时候要输血,抽便是,要什血型,又哪里知道这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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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几日,钟家从上至下,从内到外,已是按照最高规格,开始筹备起大少爷丧事。
既是‘大丧’,这阖家上下忙碌程度,便可想而知。其中尤以钟义钟信二人,更是忙上加忙。
钟义这边,主要是族中宾客及诸多望族富贾来往迎送,都由他操办。
而钟信这边,不仅是接掌泊春苑里钟仁权力,更是受大太太何意如委托,将后宅内诸多杂事,又或与前宅相交连事宜,都管起来。时之间,千头万绪、细小零碎诸多事情,均由他上下打点分配。
大约这话于汀兰听受用,便横他个媚眼,刚要再说些什,钟秀电话倒打进来。
于汀兰听是钟秀,边让钟义过来接听,边嘴里便嘀咕着。
“也没见谁家兄妹跟你们似,天天倒有说不完体己话,这知道是亲兄妹倒罢,不知道,只不定以为是哪个喝洋墨水密斯小姐,天天来寻你呢。”
钟义听她言语,眉头瞬间拧出个疙瘩,却不理她,只管和钟秀通起话来。
大约说半晌,钟义神色便愈阴沉起来,也不作声,只对着话筒慢慢点头。
他原本地位卑微,为人窝囊,钟家上下皆瞧他不起。此际忽然得势,便逢此重担,自是有太多人在旁等着看他笑话。
谁知忙几日下来,众人见他虽不似钟仁那般蛮横霸道,说不二,行动间却心思缜密、瞻前顾后,大小事情分得出轻重缓急,便遇到几起难缠人和事,却也都被他化解过去。
因此这会子,那起心想看笑话人,又纷纷转口风,既夸赞大太太眼光独到,看人精准,又有说这七爷不愧是钟家老太爷种,本就是块好胚子,原来竟是被埋没。
这样传闻在钟家自是传得飞快,因此在夜里钟义送走宾客,刚刚回房之际,二妹钟秀电话便打到房里。
于汀兰正靠在床头,脸烦闷之色,因见钟义进房便点着香烟,却又懒怠和自己说话,只躺在边翻看报纸,登时便燃起股怒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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