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,钟秀语气中竟像是隐隐带出丝怯意。
“所以既说是他,自是有道理。你可知道,那日他带着伤跑掉之时,却仍边回头看那狗,目光中那股怨恨,便是今天仍记得清楚,只不过他成年后,那种目光,倒看
出来,只是你若说她这计划周全,却不以为然。说起来,直想问问二妹,究竟你为何直对老七有这样深警惕,总是担心他会坏咱们好事,夺钟家权柄,瞧他虽然谨慎,却并未看出有多少谋略和野心,这些年被老大欺负成那个德性,你又不是不知道,哪里像有做大事样子。”
钟秀四下望望,压低声音,道:
“二哥素来忙于外务,宅子中事,你又哪能尽知二。倒不像,常年便在后宅之中,又多爱留心,自然知道东西会多上些。便说这老七,因与他有过瓜葛,吃他亏,自然不会忘这个教训。”
钟义听她此言,不由奇道:“你竟然会吃过他亏,倒是难以相信。怎这些年,倒从未听你说过这事。”
钟秀淡淡道:“有些事只是爱装在心里,牢牢记着便也罢。其实这事说起来,倒也不算什,只在十岁那年生辰,老爷送只白色京巴,不知二哥可还记得?”
钟义略想想,点头道:“倒还有几分印象,你那时视那狗为心爱之物,极是宠爱,弄得那东西有恃无恐,便是去逗它,都险些被它咬过,因此倒真记下。只是那狗后来不是淹死在井里,却又怎?”
钟秀冷笑道:“二哥记得不错,那狗确是死在井里,可惜却不是它自己丢命!记得清楚,那年老七伺候大哥骑马,却被大哥马踩断胳膊,伤口处血肉模糊,看起来倒是凄惨得很。有天抱那京巴刚巧路过他身边,那狗不知为何,闻到他纱布下伤口血腥之味,竟像发疯般,扑上去便咬他伤口。老七边躲闪,边便踢赶爱犬。那时年纪既小,又哪知掩饰什好坏,便在边给京巴加油鼓劲,竟真让它咬到老七几口,流不少血出来。”
钟义闻她之言,笑道:“你这话听懂,想来你狗咬老七,日后它又跌进井中淹死,你便以为是老七报复,是也不是?只是以你性格,若真抓到是他将狗扔进井里,你又怎会不说出来,只装在心里这多年,所以倒并不定就是他做吧。”
钟秀眼中忽然闪过两道阴狠光。
“确是未能亲眼所见,所以才没有说出此事。可你知为何知道那狗定是被他所害,原是因那日之后第三天,那京巴便忽然遍寻不到。待最后被人发现掉在井中时,早已命呜呼。谁知当跑去井边大哭时候,却意外地在那里看到被狗吃剩下块腐肉,分明还带着点纱布痕迹。于是心里明白,那东西定是老七从自己身上剜下来做诱饵,为弄死那条狗,他便心狠到对自己尚且如此,又怎能不记得牢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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