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始终萎缩在人群角钟信,却犹自谦恭地给同席亲眷倒着新上热茶
秦淮朝她点点头,“太太放心,这东西虽然稀罕,从前倒也是见过。”
边钟飞鸿反应倒快,已笑着走上前,将小提琴递过来。
秦淮轻吸口长气,目光在个个珠环翠绕毫门太太间扫过,不知为何,眼前却浮现出个破衣烂衫,被丫头扇记耳光疯妇人。
“各位,今儿个是咱家钟毓大妹妹芳辰。有句老话说得好,儿生日,娘苦日,其实这世上最辛苦,便是天下娘亲。所以,今日便借大妹妹好日子,演奏只叫《圣母颂》西洋曲子,祝福太太们和所有娘亲!”
话毕,他朝何意如方向微微施礼,将小提琴架在颈上。
房嫡子之妻,绝不会用其他男人唇齿碰过东西。眼下大爷虽然不在,是这般想法,便是大爷在这里,想来他也不会反对这个心思!”
此话出,四周顿时安静下来。众人都有些意外秦淮表现,只有坐在尾席钟信,却留神到大门口外站立着个男人身影。
那人正是大少爷钟仁。
他刚刚来到品箫堂门外,便听到老六钟智让秦淮为大家吹箫轻佻言语,不由得神色变,瞬间黑脸。待听到秦淮紧跟着言语,嘴角莫名动动,似乎想看看下面事态,竟收住本要跨进门槛脚步。
钟智有些讶异地看看秦淮平静脸,面上勉强露出丝笑容,故意摊开双手。
众人见他这番话说得甚为漂亮,皆是惊。
再见他摆出姿势纯熟自然,与钟飞鸿如出辙,才知道他所言不虚。原来这个烟花巷里唱曲出身相公,竟然真会这时髦西洋乐器,着实让人大跌眼镜。
不知不觉中,把华美却又略带些悲悯之意琴声,已从秦淮指下倾泻而出,整个品箫堂里,亦慢慢安静下来。
琴声在整个轩馆中萦绕回旋,顺着攒心涧流水,延展而去,又在清越水声中,慢慢回荡出沁人心脾曼妙与回响。
座中众人虽并不识这曲中深意,偏又都在这婉转曲调中,听出份伤感与慈悲之情。女宾席上有几位上年纪夫人,大概是听得入神,眼睛竟泛红,忙不迭地用丝帕擦着眼睛。
“本以为嫂子是男儿之身,不会有那多顾忌,现在看倒是想错,原来男人嫁丈夫,竟然也会转成女人心性,贞洁淑贵得很。既是如此,咱们这给鸿大妹妹回礼,也就作罢吧。”
秦淮只觉心里“呯呯”加速跳两下,冲口而出道,“那也不必!这洞箫虽不能借用,大妹妹这只梵阿铃,却想借来用,也给大家演奏曲,权当在大妹妹面前借花献佛!”
众人都被他这句话怔住,都有些面面相觑。
便是直忙着与族中长辈寒暄二少爷钟义,也转过头来,上下打量秦淮两眼。
何意如皱眉道,“老大媳妇,那是西洋乐器,你可看真切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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