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朝座位上诸位女眷略点头,很自然地挺直腰身。继而,面对于汀兰充满敌视目光,不仅没有回避,而是大大方方地,给对方个充满笑意眼神。
那眼神里面,既无谄媚,更无胆怯,看起来坦坦荡荡、不卑不亢,倒自有股子大房少奶奶应有身份。
秦淮自穿书以来,直处于忐忑紧张、时刻提防小心境地,难免憋闷压抑。此时虽然只是朝对方淡然笑,却像是舒出口烦闷之气,通体酣畅。
因为他知道,虽然眼下自己和秦怀素常草包样子有所相悖,却亦是不得不为。既然已经穿到书中世界,自己便别无选择,只有胆大心细,步步改变秦怀命运,才会在这充满杀气大宅门中,生存下去。
于汀兰被秦淮脸上笑容震下。
根没把秦怀这个大少奶奶放在眼里。这会儿天高气爽,不冷不热,唯有她身后立着个丫头,正在给她不住地摇着扇子。
秦淮心念急转。在他印象里,钟家这个年纪青春少妇,除嫁人大小姐钟毓,便是二房少奶奶。而钟毓是今天宴席主角,自然不会坐在这个席位,那眼前此人,想来便是二少爷钟义妻子于汀兰。
秦淮记得,那于汀兰在书里是个厉害人物,在钟家众女眷中,最是掐尖要强。而且此人不仅心高气傲、能干泼辣,更是觊觎着钟家后宅当家权力。
原来按钟家规矩,内宅当家人首选便是大房长子媳妇。只不过钟仁接连娶几房妻妾,却频生变故,以至无人可用。既然长房没有人能接手大太太手里权力,自然便让二少奶奶于汀兰感觉有机可乘,早已暗中算计,几度跃跃欲试。
谁知忽然之间,钟仁竟然又娶进门房男妻。
对于个从小掐尖好强、在女人堆里常年争斗豪门少妇来说,她太明白这个笑容中暗藏意味。
这个从前被自己蔑视草包男妻,从今天露面,就让她感觉到种说不出异样。
于汀兰知道豪门里人时时刻刻都在斗,
虽然这位男少奶奶看起来像是个绣花枕头,但毕竟大房身份摆在那里,无形中便给于汀兰夺权道路增加阻碍。故而,她对秦怀是打心眼里又厌又恨,总想找机会出出对方丑,让大家都知道这个大房男妻是个不中用草包。
她此刻身上有四个多月身孕,在座位上坐得久些,已是满脸不耐。待看到秦淮入座后,整个人焕然新样子,心里又是纳罕又是不忿,那股厌烦之气越发冒出来。双眼睛里,连掩饰都懒得再作,而是装满敌视与轻蔑。
秦淮将她赤祼祼敌视看在眼里,心中明白,若是从前那个怯懦怕事秦怀,此刻定会在于汀兰冷眼与蔑视下不知所措、手忙脚乱。那现在自己,是不是要最大限度地还原他往昔模样呢?
不!
秦淮抖抖长衫袖口,黑色锦缎在阳光下闪动着流动光泽,愈发衬出个清俊男子干净和明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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