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是在做梦
？”她强笑着说，“是
个运气太差
女子，好像不配听到这动听话。”
“嗯，希望你是在做梦。”赵元佐道，“很高兴你梦中有。”
刘娥无言地与他相对，但觉在他温柔目光下自己喜悦无处可遁，最后转身回避，伸出双手微笑着迎接飘落花瓣雨，裙袂轻扬如莲花开落。
赵元佐长身玉立于她之后，犹萦笑意注视她。这些年他身边虽奴婢环绕，美人如云，但他始终是寂寞。风光尊荣背后，他行走于父亲布下政局间，何尝不是步步惊心，常觉得自己孤身于暗夜中逆水行舟，从没有个人能登上他渡船。
然后，她出现
。她足下路满布荆棘，然而她不认命，不退缩，不屈不挠，在他直探视着眼中活得朝气蓬勃。
。因赵元侃对四叔不似赵元佐亲近，若非必要应酬，便不怎来秦王府。偶有两三次因节庆拜谒叔父，刘娥不是在织房就是在为楚国夫人做事，并不在秦王身边，因此两人并未相见。
赵元佐道：“这三弟向顽皮，爹爹常说他淘气，但倒觉得他大事上点不糊涂。从他取缂丝衣裳这事就可看出，他甚是机智，若非宗室身份所限，将来必有番作为。”
刘娥亦道：“京中纨绔子弟甚多，多是斗鸡走马、千金买笑之徒……”说到这里，不免想起此前几次三番遇见那金紫少年郎，刘娥摇摇头，鄙夷地将他身影自此刻脑海中抹去，继续道，“难得襄王年纪轻轻，竟如此明事理，行事又果断机警……也难怪，有楚王这样大哥，他这弟弟又能差到哪里去？都是样芝兰玉树。”
赵元佐微笑：“你这样夸他，回头见他定转述，他对你绣工赞不绝口，知道获你称赞，必会欢喜。”
刘娥道：“大王若遇见襄王，还请代致谢。若不是你们冒险相助，受罚事小，就怕此事会连累到秦王和楚国夫人。”
他很喜欢她在他面前周身光明地美丽着，成为他孤舟边江渚月明，翠堤春晓，以及可以映照他人生晦暗处光亮。
赵元佐点点头，又道：“此事颇为蹊跷，多半是有人想暗中陷害你，以后凡事多小心。”
刘娥蹙眉，想到潘宝璐，心知多半是她从中作梗，然而若她矢口否认，自己也无法证明清泉香饼是她指使人换。如今秦王与代国公似乎时有往来，自己倒不宜再提此事。
阵风袭过，带来些许飘落花瓣，有片落在刘娥发际，赵元佐为她拂落，顺便轻轻抚平她暗锁眉心。
他垂目看她剪水双眸，柔声道：“不过，别怕，在。”
刘娥双唇动动，似乎想笑，然而眼中湿润，两睫低，珠泪夺眶而出，被她迅速抹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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