仆人们涌而上,人多而动作迅猛,苏易简侍从尚未来得及阻止,他们已不由分说地牵苏易简马,将苏易简强引入园中。
园外原有不少围观百姓,些是跟随状元而来,另些是守在潘宅园外等待潘宝璐择婿结果,如今见园门洞开,状元被拉入园中,显然有场意料之外热闹可看,便不顾潘宅仆人阻拦,纷纷蜂拥而入,其中便有龚美。
赵元侃、钱惟演与钱砚琳在状元队列末端,本来已欲离去,见此情形,赵元侃笑而对钱氏兄妹招手,也带着他们顺势而入。
管事把苏易简之马引至潘宝璐楼阁下。苏易简勒马止步,蹙眉朝楼上望去。
潘美看见苏易简,喜而朝内唤女儿。潘夫人忙连哄带劝地把兀自生着气女儿拉到栏杆边,让她看状元。
逐看去,但觉那些绿衣郎远不是自己设想模样,非老即丑,个个面目猥琐。
潘宝璐愤然转身进入阁中,把绣球塞在母亲怀里:“楼下那些人獐头鼠目,非老即丑,女儿瞧着就生气,这球如何抛得下去?”
潘夫人叹道:“消息都放出去,多少人等着看呢。这要选不出来,们不就成东京城里笑柄。”
潘宝璐又忿忿问父亲:“爹爹不是说今日来都是新科进士青年才俊?怎才俊们都长这样?”
潘美全没料到是这结果,也不知如何安抚女儿,被女儿抢白得面上青红不定,正尴尬不已,忽闻园外传来状元队列快行者呵道声。
潘宝璐撅着嘴,散漫无心目光掠往楼下,冷冷扫,忽然滞住,继而她双目大睁,左手抚栏杆,上身微倾,右手将彩幕褰开,连那层稀薄遮挡也屏去,略显急切地仔细打量楼下马上苏易简。
苏易简端然迎视,潘宝璐与他四目相触,似被灼般仓促垂睫回避,须臾又悄悄睁眼打量他,目光脉脉,飞霞扑面,退后两步,格外温柔娴淑地侧首对身后叶子轻声说:“把玲珑七宝球递给。”
叶子立即将球呈上。潘宝璐接过,又伸手抿抿鬓发,稳稳簪钗,再吩咐左右:“卷帘。”
轻罗彩幕被卷起,手持绣球潘宝璐出现在栏杆后,楼下人群中响起片如潮音低回惊艳声。
苏
潘美疾步走到栏杆处朝楼外探看,当机立断:“来人,去把状元引到园中来。”
潘宅管事立即带着仆人们开院门朝状元涌去,拦住苏易简去路。
潘宅管事满脸堆笑地朝苏易简施礼:“状元郎,代国公听说状元郎经过此地,特命在下前来迎接,请状元郎入园相见,茶叙片刻。”
苏易简此前也收到过潘美请柬,对潘美意图心知肚明,并不欲接受邀请,在马上朝管事微微欠身,道:“久仰代国公威名,今获国公邀请,易简不胜荣幸。无奈队列前行,路线已定,不便改道,还望国公原宥,容易简改日再来拜见。”
那管事道:“状元既已来到门口,便不算改道。稍歇片刻,不妨事。”言罢朝仆人们使眼色,“来呀,快给状元郎牵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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