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
没有下雨。
是泪珠从他眼睛里掉下来。
艹，都怪这劣质
便宜香烟太辣
。
又辣又呛。
都把他辣哭，嗓子好难受。
那张英俊脸庞瘦得有些脱形，眼下印着熬夜浓重绀紫。
屋子里安静得像是墓地。
明明小秋已经很努力。
他也很努力。
可是有时候，努力是不
定会有回报。
晚上，庄瀚学和秋哲彦起在公司忙，其他员工都放走，他俩是义务自主加班。
秋哲彦问他：“累吗？
给你按按头？”
庄瀚学可不跟他客气：“好啊。”
秋哲彦给他揉脑袋上穴位，手法特别舒服，庄瀚学开玩笑说：“小秋还有这手，以后们还可以开个按摩店。”
秋哲彦笑笑，过会儿，说：“阿学，想，还是答应收购吧。把债务还清，还能剩点钱。”
虽说他们已经想尽办法，能借钱都借过去。
庄瀚学甚至去问小学生借钱，这个小学生可有钱。
小师父说：“卡在爸爸那里啊，爸爸给管。要是没开学还好，开学钱都交上去，平时要花大钱得跟爸爸写申请打报告，爸爸只给点零花钱，偷偷攒着，有个万多，反正暂时也不需要用，给你吧。不用还也没关系。”
庄瀚学觉得自己特丢人：“要还，就是可能得慢慢还。”
小师父问：“你们现在打算怎样啊？”
他这辈子还是第次抽这
便宜烟。
庄瀚学吸吸鼻子，忽然记起几个月前，大哥曾对他说过话：“不可能直快乐……总会有不快乐时候，到时候你打算怎做？”
他是怎说来着？
哈哈。哈哈哈哈。他好蠢啊。
是他太天真。
庄瀚学忽然觉得自己没办法继续在屋里待下去。
他烟瘾犯。
庄瀚学下楼，在24小时便利店买包最便宜5块钱白沙，蹲在路边抽完整包烟，把烟蒂枚枚捡起来，装进空烟盒里。
庄瀚学低下头。
看到水泥路上有圆圆洇湿水痕。
庄瀚学转头看他。
秋哲彦没说话。
庄瀚学握住他手：“你、你再想想吧。”
秋哲彦疲倦地点点头。
庄瀚学跟他坐张桌子忙，过个小时，庄瀚学发现没听到秋哲彦打字声音，转头看，发现秋哲彦居然就那样坐着睡着。
庄瀚学茫然地说：“也不知道。”
其实秋哲彦公司在他以前来看，只不过是家小公司。
换作以前，他才不放在眼里。
庄瀚学从小到大都是娇惯受宠小儿子，不务正业，就知道吃喝玩乐。离开家之前，他从没缺过钱，钱对他来说就是个数字而已，所以他也不在意钱；离开家之后，他没钱，打打工能换个糊口钱，可他也没觉得日子难过过，照样过得很快乐，个月赚万就过万生活，赚五千就过五千生活，快乐就好。
直到今时今日，他才认识到，辛苦工作成果是多来之不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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