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汛才和蔺焰尘爸爸见过面,要说多亲近肯定是没有。
蔺焰尘这个儿子更不用说,他跟爸爸关系这两年才破冰,如今是想修复父子关系,都不知道从何说起。
蔺焰尘说:“嗯,伯父教。”
楚汛都对蔺焰尘他爸改口叫“爸”,蔺焰尘居然还只叫他“伯父”吗?楚老师顿时心生芥蒂,浑然忘之前是他不许蔺焰尘改口叫“爸”。
楚汛上前说:“没想到您来这早,粽子都还没有煮好,但大概再过半个小时,第锅粽子就可以出锅,请您尝尝。您喜欢甜,还是咸?”
明明楚汛很有礼貌,蔺绍元却有点失落,就是太客气,不像家人。方才他走到门口时,隔着门,听见里面有说有笑很热闹,听得他心头微热……他进门,气氛马上冷下来,变得片严肃。
唉。
两位老父亲打照面,犹如两军对垒,遥遥相望眼,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彼此。
楚杉老先生见这个老男人,西装革履,仪表堂堂,相貌同蔺焰尘有六、七分相像,但给人感觉截然不同,气质斐然,成熟儒雅,是个厉害角色。他之前在网上查出蔺焰尘父亲,蔺父相当低调,别说照片,连新闻都很少,所以这还是他第次见到本人。这位就是传说中亿万富翁?仪表果然不凡。
蔺绍元先生打量着亲家公,想起自己记得资料,楚汛父亲应该已经年过五旬,但见此人,鬓发乌黑,额堂饱满,面色红润,目蕴精光,身姿挺拔,半点无垂暮老朽之态,大抵是腹有诗书气自华,瞧着很是有气度。亲家公穿着围裙、戴着袖套,正在包粽子,旁边还坐着蔺焰尘也在包粽子,他进门时眼就看到他正在手把手教蔺焰尘包粽子,蔺绍元觉得他们亲近得像是对父子,让他好生羡慕。多有烟火气。他是亲爹,都好多年没同孩子这样子亲密。
蔺绍元瞧见他们穿得都体面且家居,反倒是他穿正装,显得太刻板,格格不入,融不进温馨氛围中。
老蔺总主动找招呼:“你好,楚先生,鄙人蔺绍元。犬子蒙您关照。”
蔺绍元说:“喜欢咸。”
找不到话题。
气氛有点尴尬。
楚老师也不知道该跟蔺绍元怎聊,蔺先生是金融界巨鳄,大富豪,而他是个穷老师,辈子就围着学生和书本打转,难道跟人夸夸其谈国际经济形势?那不是班门弄斧、徒惹笑话?他们生活相差太多,能说什?
对于蔺绍元说亦是如此。
楚老师站起来,他手还脏着,不能握手,但老蔺总瞧出他窘态,并未伸手,只友好地微笑下。
楚老师说:“你好,是楚杉,楚汛父亲。”
初次交锋,还算和谐,老蔺总在心底点头,不愧是楚汛父亲,这不卑不亢姿态已胜过好多人。
蔺焰尘见老爸来,不敢叛逆,怕被岳父觉得他不孝顺,乖乖说:“爸爸。”
老蔺总把目光转向儿子,看他面前桌上包好堆粽子,说:“包还挺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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