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里瞬时变得死般寂静。
阵风吹进来,布窗帘猎声作响。
庄瀚学
楚汛扶下眼镜:“你在威胁?”
庄瀚学连连摇头:“不敢,不敢……你如果愿意回公司,帮你介绍好男友。”
楚汛气得发笑:“呵,你也快滚。”
庄瀚学继续耍无赖:“没关系,明天还来找你……”
楚汛嘲讽:“你以为还会上你当给你开门?”
季天泽被气得发笑:“好,好,你记住你说话。”
楚汛说:“记得清清楚楚。”
场恶战,两败俱伤。
楚汛扶着门喘气,觉得胸口和小腹隐隐作痛。
过会儿,听到咔咔声响,楚汛回过头,瞧见庄瀚学坐在沙发,吃茶几上点心盒里糕点,少半盒。
楚汛冷笑:“原来你也知道以前喜欢你?还以为你要装到死呢?”
季天泽实在不明白:“你到底在气什?昨天不是和平时样?你就莫名其妙生气。”
他说着说着也有些火气,他不愿意落在下风被楚汛拿捏:“没装,就是没提起来而已。而且,又没求你喜欢,是你擅自喜欢,又忽然擅自不喜欢,还要怪不喜欢你!是你自愿喜欢,又没逼你。”
字字剜心。
“是是,都怪犯贱。”楚汛笑,“怪,你点错都没有,还请你高抬贵脚,踏出家大门,以后再也别来。”
又开始拉锯。
庄瀚学死乞白赖地说:“楚哥,楚哥,你总得给个理由!不然不死心。”
楚汛实在拉不过他,松开手,恼火地说:“因为快死!这个原因你满意吗?”
庄瀚学怔怔:“什意思?”
楚汛冷着脸,深吸口气,声音低下来,字字清晰,语气漠然,像在说别人事:“字面意思,得绝症,医生说只有半年好活。”
楚汛愣住:“你还没走?”和季天泽吵得太专心,忘还有个人。
庄瀚学笑笑,拍拍手上点心屑,不好意思地说:“吃得口干,有果汁没?劳烦给倒杯,最好是椰子汁。”
楚汛:“……”
楚汛:“滚。”
庄瀚学抱紧沙发,正直说:“楚哥,定帮你保守秘密!”
季天泽不想绝交,又做不到低声下气,直是楚汛讨好他,他根本不知道该怎讨好楚汛。他气天,今天去给楚汛买礼物,逛圈商场,怎都想不起楚汛喜欢什,但大概他送什楚汛都会喜欢。
楚汛看着他,心底无波无澜,他没有太多怨愤,只觉得烦躁。在生死面前,爱恨情仇算得上什?他在季天泽身上耗费半数人生,难道还要继续下去?季天泽于他,像是支不会有回报股票,他其实早该抽身止损,但是投入太早太多,总是犹豫,便被套牢,最后血亏。
楚汛赶他:“你还不走?”
季天泽心烦意乱,无从应付:“你怎变成这样?”
楚汛冷酷无情:“没变,就这样,在你面前才是装出来。带上你垃圾,别再出现在面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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