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与正屋花厅遥遥相望淡泊斋里,徐嗣谆却如角力般和葛巾对峙而立。
葛巾望着徐嗣谆带着忿然眸子,暗暗叹口气,低声道:“奴婢知道四少爷怪奴婢不该把这件事告诉太夫人。可这是太夫人叮嘱又叮嘱,而且奴婢也觉得太夫人说有道理。您和五少爷虽然是兄弟,可您是世子爷,就应该有世子爷样子。五少爷是庶弟,就应该有庶弟样子。要不然,在别人眼里,徐家岂不成不分尊卑之人?这样走出去,不仅您要被人耻笑,就是五少爷,何曾不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,反而成被人讥嘲人!
徐嗣谆想到窦净、想到尺工谱,想到万夫人怒火,想到十娘担心……万言千语都凝在嘴边。
他泄气地垂下肩膀。
葛巾看着,有点后悔自己话说太重。就放缓声音,温柔地道:“四少爷要是实在心疼五少爷,私底下待五少爷好些就是。这样放在明面上,让人看不免有流长飞短话说出来……”
“母亲……”往事如走马灯似在他脑海里旋转,全是小时候十娘为他穿衣、陪他游戏场面。
他哽咽着,说不出句话来,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,又怕别人发现他异样,忙闭眼睛,鼻子里却萦绕着从小闻大到熟悉玫瑰花香。
心瞬间就安宁下来,只觉得眼睛更湿。
十娘看着奇怪,以为他是在外院受什委屈。让几个管事妈妈到旁偏厅等,轻轻地抚抚徐嗣诫乌黑柔亮头发,声音越发温和:“怎?诫哥儿是不是遇到什不顺心事?光哭有什用啊,快起来说给听听。”
徐嗣诫好不容易才忍不住泪水。
徐嗣诫赧然应“是”,待南永媳妇去端水,又忍不住想起这件事。
是不是因为这样,所以母亲特别不喜欢自己唱戏呢!
他不由暗暗下定决心心。
以后定要好好读书,为母亲挣口气才是!
想到这里,他突然很想见到母亲。
没等她说话,徐嗣谆已朝着她摇摇头,道:
他笑着抬头,被眼泪浸泡过眸子清澈而透明。
“没事,就是想母亲!”他说着,再次把头枕在十娘枕上。
十娘能感觉到他不同,却不好在这种场合勉强他说什。笑道:“这大人,怎总像个孩子似。”
徐嗣诫笑,在十娘这里赖会,这才出花厅:“母亲,您议事吧!回去读书!”
十娘望着他背影沉思片刻,让秋雨去叫徐嗣诫身边服侍喜儿过来,自己则继续和管事妈妈说事。
匆匆洗脸,徐嗣诫去十娘处。
十娘正和管事妈妈商量过年事。见他进来,把事放到旁,笑着问他:“怎?”
炕桌上摊着大堆帐本,七、八个管事妈妈垂手恭立在那里,等着他们说完话好继续议事。
徐嗣诫突然又羞又愧。
他跪在十娘面前,抱着十娘腿,把头枕在她膝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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