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画画呢!”说着,拿起炕桌上澄心纸,“您看!”
画上布满深道浅道墨迹,根本不知道画是什东西。
没等十娘问,谨哥儿也道:
十娘吩咐竺香:“你带着红纹去垂花门,看见人到齐就叫。”
竺香和红纹小心翼翼地应喏,去垂花门。
十娘气在屋子里走两圈,这才静下心来想想,去谨哥儿那里。
初冬金灿灿阳光照进来,屋里明亮温暖。
穿着大红莲花鲤鱼锦袄谨哥儿拿着毛笔,神色认真地伏在炕桌上写着什,雪白澄心纸用和田玉雕成卧鹿镇纸压着。丫鬟阿金笑盈盈站在炕边帮谨哥儿磨着墨。
当天是哪两个妈妈当差?”十娘厉声喊竺香进来,“把人给叫进来!”
十娘从来没有这样怒形于色,竺香神色也不禁有些紧张起来。她低声地应“是”,很快领两个妈妈模样人进来。
“那天是哪几个小厮在六少爷面前献殷勤?”十娘冷冷地望着跪在自己脚前妈妈,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温和地叫她们起来,“留你们当差,你们竟然就这样不闻不问地就把人给放进来。都不知道永平侯正房什时候成穿堂,谁都可以肆意进出!限你们刻钟之内把那几个小厮个不落地叫到垂门前来。倒要看看,是哪位管事教出来,张狂不知道东南西北!”
永平侯府立府百余年,府里人事错综复杂,那几个小厮里原也有父母她们相熟。不过是想在六少爷面前露个脸,求口饭吃。两人睁只眼闭只眼。红纹让她们去找管事绑人,她们心中暗叫糟糕,拖拖拉拉地看事态发展。见红纹陪着谨哥儿去白总管那里,想做好人,忙给各自相熟去通风报信,托人想办法。谁知道红纹雷声大雨点小,之后就这样不之。两人刚松口气,又被十娘叫进来训斥顿。
她们都是府里老人,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。这件事要从“小”说,不过是小厮们年纪轻不懂事,陪着主子捣乱,有失稳重;要从“大”说,那就是明知对主子有危害还跟着起哄,引诱主子玩乐,打得皮开肉绽也没人敢去求个情。现在看来,十娘分明是要往“大”里说,狠狠处置几个小厮。
听到动静,两人都朝这边望过来。
阿金忙曲膝行礼,谨哥儿脸上立刻绽开灿烂笑容。
“娘,娘!”他把笔放在甜白瓷笔架上,张着手臂在大炕上跳着。
十娘笑着上前抱儿子:“在干什呢?”声音温柔如三月微风。
谨哥儿扑在母亲怀里,笑容更灿烂。
两人不由交换个眼神。
夫人只要她们去找人,并没有责问她们……定是把这怒火发到几个小厮身上。
两人不由心生侥幸。只盼着十娘怒气过后对她们从轻发落。
可如果差事办得不好,到时候这把火会烧到哪里,那就说不准!
两人急急应“是”,慌慌张张地出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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