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事先吩咐悄悄去,行人从后院进去,十娘在屋后窗棂下听。
屋子里鸦雀无声,先生正在讲《大学》里“物有本末,事有始终”。
他声音铿锵,语气严厉,学问也还可以。引经据典,触类旁通,洋洋洒洒讲下来,言之有序,详略得当。不足之处是内容生硬、刻板,不大能引起人兴趣。期间他点几个学生回答问题。有回答好,有回答差。回答好他保持沉默,回答差却当场就训斥顿,而且语气尖锐,语词激烈。
十娘轻手轻脚地离开族学。
吃晚饭送谆哥回他住地方,让他背《幼学》自己听。
十娘上前曲膝行礼,笑道:“侯爷这是拿得什?”
徐令宜招她过去看:“小五做。说是房子模型。今天中午送过来。”然后指给她看,“这里是窗户,这是门,这是正厅……”做得惟妙惟肖,连窗棂是冰裂纹还是梅花纹都清二楚。
“五爷真是厉害!”十娘真心地赞叹。
徐令宜却道:“要是他能把这些心思花半到差事上就好。”
十娘到能理解徐令宽。
她吩咐琥珀给她找几件朴素些衣裳:“明天早上们去看看谆哥!”
琥珀很是吃惊。
徐家族学叫承训院,在外院南北角。说是族学,实际上徐家目前只有徐嗣谕和谆哥在那里读书,另外七、八个学生都是些京中小官或是公卿旁枝子弟,虽然不至于复杂,可毕竟有外人。
“觉得谆哥情况有些不对……”十娘却没有过多考虑这些,她沉吟道,“怎说先生让他背书也背不出来……对着侯爷他是害怕……难道也怕那位先生不成?”
“要不要找二少爷来问问?”琥珀道,“二少爷和四少爷在起读书,应该知道些事!”
他口气背六章,连停都没有停顿下。
晚上十娘问徐令宜:“您不是说要给谕哥他们换个先生吗?换吗?”
徐令宜摇头:“没找到合适。这个虽然学问般,但胜在为人正直端方。又不是要考状元。暂时先教着吧!”
既然是看中先生人品,十娘把想说话咽下去。第二天早让人带信给罗振
反正干好干坏个样,还不如把心思花在自己感兴趣地方找些乐子。
徐令宜又跟她说些哪里准备栽树,哪里准备种花事。
十娘兴致也来。
两人说半天,到听见更鼓声音才歇下。
第二天,十娘随意绾个纂,带着琥珀和绿云,还有三、四妈妈去外院族学。
“毕竟是自己先生,”十娘轻轻摇头,“纵有什,二少爷也不好说。何必为难他。们悄悄去看看再做计较。”
琥珀应喏,给十娘找件她在娘家时穿湖色素面褙子。
徐令宜回来——他刚才去书房。
跟他起来还有临波和照影。两人手里各捧着几个纸盒子。
他指挥临波和照影把纸盒子放在内室炕几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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