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
娘斟酒。
徐令宜饮而尽。
琥珀等人照着十娘
吩咐蹑手蹑脚地关
左右地锦支窗，只留中间两扇，徐令宜抬头，就可以眺览徐府后花园景致。
锦帛样彩云渐渐隐去，天色暗下来。
临波轻手轻脚地将墙角五连珠大红宫灯点燃。
十娘笑着把他推到旁铺宝蓝色云龙捧寿坐褥禅椅上坐下。
徐令宜这才发现山庄大厅摆设有很大变化。
原来中间黑漆彭牙大圆桌不见，取而代之是张小小黑漆半月桌，摆着雕红漆山茶花九攒盒，整整齐齐地码着水晶肉、醉青虾、薰鸡翅、风鸭脯等佐菜，又有白底蓝花高脚瓷盘里摆着红彤彤苹果、金灿灿橙子、黄澄澄梨子、紫盈盈葡萄……
徐令宜露出惊讶之色来。
十娘笑着端蓝底白花铃口酒盅：“侯爷看这酒温可合适。”
站在凌穹山庄俯视。左边是小巧玲珑半月泮，如晓星伴月围绕在旁边是春妍亭，春妍亭不远处，是端丽秀美丽景轩。顺着丽景轩望过去，就是碧水环绕垂纶水榭。左边聚芳亭与碧漪闸亭隔着片参天古树遥遥相望，掩映在绿丛中流芳坞洒脱写意、依香院古朴自然、照妆堂富丽堂皇，三足鼎立，各有趣味。
二月微风吹过，整个后院树叶都随着风方向婆娑起舞，簌簌做响，温柔如歌者浅吟，让人沉醉。
“侯爷！”十娘望着不远处背手立在地锦支窗前徐令宜，声音有些犹豫，“您还是披个斗篷吧！”
徐令宜没有做声。
他穿着件石青色宝相花刻丝锦袍，站姿笔挺得如北方原野上白杨树，英俊面孔绷得紧紧，以至于线条分明嘴旁有深沟。
屋子里撒下层喜庆红色，让徐令宜少几份冷竣。
“侯爷！”十娘又给她斟杯酒，和他说起乔莲房事来，“妾身仔细问过乔姨娘身边绣橼……”
“十娘，”徐令宜朝她摆手，示意她不要再说，“好生生，孩子为什
会没？没有人比乔莲房更清楚。牛不喝水，难道
们还能强按它头不成？”他目光明亮，口齿清楚，点也看不出是个已经喝两坛金华酒人，“来，你这些日子也被折腾够。坐下来陪喝杯。”
“妾身不善饮酒。”十娘声音温和，“侯爷也停吧！”她端小碗桂花糯团子汤放在徐令宜面前，
徐令宜有些犹豫地接过酒盅，浅浅地尝口。
醇厚绵长，是上好金华酒。
他饮而尽。
十娘用白绫帕子包乌木筷子递过去。
徐令宜接过筷子拿在手里，推推酒盅。
十娘想想，接过小丫鬟手里斗篷帮他披上。
“侯爷，您都在这里站下午。”她轻柔地帮他系着斗篷，“妾身让人温壶酒，您好歹暖暖身子。”
徐令宜目光动动。
十娘嘴角微翘，强露出个微笑朝着他点点头。
徐令宜紧绷面孔缓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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