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犹豫着，元娘已轻声道：“娘，您看，十
娘怎样？虽然说年纪小，但，但端庄大方，举止得体……”声音非常
虚弱。
太夫人微微怔。
没想到，元娘选中是十娘！
她就想到
那天小院里发生事。
难道，这十娘也参与其中不成？
“没事，没事。”元娘握住母亲手，“时头晕，看得不十分清楚！”
大太太听着很是狐惑，还想仔细问问，元娘已笑道：“娘，您就帮帮
……从妹妹里挑个来……照顾谆哥吧！放心不下他……”几句话，已嘴唇发白。
大太太流着眼泪点点头。
元娘只好再次问母亲：“好不好？”
是要说给太夫人听吗？
眼珠子朝大太太转过去，却找不到地方落下，又滑向另边：“娘，您什
时候来？”她声音弱微，细如蚊蚋。
“刚来。”绿萼已端小杌子放在大太太身后。大太太顺势坐下，问元娘，“你可有哪里不舒服？”
“没事！”元娘笑着摇头：“您看见谆哥没有？”说话很吃力。
“看见，看见。”大太太忙道，“他正和贞姐儿玩得高兴呢！”
“那就好。”元娘笑笑，道，“娘，是让侯爷……接您来。想着……要是有个三长两短……谆哥身边……没人照顾……想从妹妹里面……从妹妹里面……挑个……温柔敦厚……照顾谆哥……”
念头闪过，心中微微有些不快起来。
大太太见这话是女儿说出来，知道她定是有几分把握。连连点头，附合着女儿：“你说好就好。都依你。”
元娘就问太夫人：“您，您觉得怎样？”
太夫人沉吟道：“会不会太小些？”
“年纪是小些。”元娘笑得苍白，“可年纪小也有年纪小好
大太太思忖着，大声道：“答应你，都答应你！”
元娘就露出个笑容，然后眸子乱转地找太夫人：“娘，您看，您看哪个妹妹好？”
太夫人想到大太太听到元娘说“找个妹妹照顾谆哥”时候，只有伤心没有惊愕，心中已是千转百回。现在见元娘问她，她淡淡地笑笑：“亲家太太是母亲，几个小姐都由她亲自教导，最是熟悉不过。只望着谆哥好就行！”
大太太反而不知道该怎说。
直接说十娘，会不会引起徐家人反感。不说十娘，要是弄巧成拙怎办？可要是今天不把话说明，又辜负女儿番苦心……
这话终于说出来！
大太太没有点点未雨绸缪后胜利喜悦，反而觉得心里酸酸不是滋味，更多，是替女儿不值。好不容易走到今天，眼看着就要苦尽甘来，谁知道，却是为别人做嫁衣。
她望着面黄肌瘦女儿，心里悲愤交加，泪流满脸，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元娘看不见母亲表情，手在空中乱抓：“娘，娘……”
大太太吃惊地望着女儿：“元娘……”紧紧地把女儿手攥在手心，“你眼睛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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