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问秋答:
陆庸赶忙答应:“好,好,不说。”
两人好久没这畅快地聊天,恍然间就像回到学生时代样,又不样,小时候沈问秋哪有这凶?动不动怼他。
但,怼他也好。
有点活人气息,不像先前,暮气沉沉。多怼几句,他皮糙肉厚,不怕被骂。
沈问秋看着自己影子,忽地说:“可这多年没工作,不知道自己干不干得来。”
即使言不发,即使没有回头,沈问秋也能知道在他身后有陆庸支持着他,沈问秋凝重自责地问:“真不想生病,生病还能去你那上班吗?”
陆庸答:“你想马上就去吗?你想去就去。不想去,就在家吃药、休息,先把心情和身体养好再说,不着急。”
他甚至尝试着开个玩笑:“反正你欠钱那多,不差天两天,急什?是不是?”
说完立即自己严谨补充:“这是在开玩笑。”
沈问秋还真被他逗笑,他总能被陆庸本正经试图幽默而逗笑。
地……
陆庸哄他说:“还是先看医生,号都给你挂好。你直没去看过就直惦记着事。”
这是他又无意识地给陆庸添麻烦吗?沈问秋只得答应下来,却又说:“万医生让住院可不住啊。”
检查结果没有出乎他们意外。
抑郁症。重度抑郁症。
陆庸感觉到兜里手机震动下,他掏出来看,是家具城人发来短信,说明天就把他买好床送上门。
真高兴。陆庸想。
陆庸默默把手机放回去,温柔平和地问:“你还记得y镇吗?”
Y镇?这个听似陌生名字出现,沈问秋却立即翻出回忆。
高寒假那年,他跟陆庸起去那里旅游过,在那里经历过很多让他难以忘记事情。
这座医院在半山腰上,路很陡峭,他们沿着长长台阶往下走,落日余晖把他们俩影子拉得好长好长,倾在他们身前。
沈问秋想,幸好今天有晚霞,不至于被陆庸发现他脸红。
陆庸仍是不疾不徐、踏踏实实,与他说:“不觉得这是矫情,生病就是生病。生病就该治病,而不是被指责被逼迫。你要还钱,也得先把身体养得健康,是不是?”
“实在不行,可以帮你还……你压力不要太大。”
沈问秋牙尖地说:“你这样说才是给压力,你别说。”
医生开药,叮嘱按时吃药,规律生活,尽量避免压力来源。
沈问秋很郁闷,在做问卷测试时候,他已经费尽心思地往乐观方面选择,但还是没藏住,医生还很好笑地说:“抑郁症是种有胜利依据病变,他不是能轻易克服和隐瞒弱点,目前科学理论是大脑里缺乏五羟色胺,所以使你不快乐。你自己调节当然重要,但药也得吃。”
沈问秋不说话,没有好脸色,陆庸说:“谢谢医生,会叮嘱他好好吃药。”
又折腾大半天。
陆庸落后他半步地跟在身后,拎着装药塑料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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