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问秋闻言又是蔑然笑,说得轻飘飘,怎可能啊?他人生是已经坠落在深渊下来,还缠着上亿债务负重,这是能拉上来吗?
是陆庸这些年在商场上混得多,性格也有变?还能眼也不眨下说这样场面话。
沈问秋侧身朝向内侧,挥挥手:“行行,困死,现在没空跟你聊,改天吧。”
“算求你,行吗?”
不知过多久,陆庸终于走。
这段时日来两人之间小心维持虚假和平,像在瞬间只剩层薄冰隔离。
沈问秋有股想要吵架冲动,可又压抑着,爆发不出来,他说:“要睡。”
陆庸斟酌地说:“说不是你想到那个意思,……”
没等说话,就被沈问秋无所谓地打断:“知道,知道,你不用解释。烦死。陆总您明天还得上班,早些睡吧。”
陆庸还不肯走,说:“再给你买几个游戏吧,游戏不好玩吗?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打游戏吗?”
道理他都懂,甚至他本来打算好定要让陆庸说出这样话,但在真听见陆庸这样说时,沈问秋发现自己心擅自作痛,眼睛也擅自发酸。
他手紧握成拳,手指几乎要刻进手心,将几乎要决堤泪意压回去。
脸颊有火辣辣幻痛,像被人扇巴掌。
沈问秋没想到陆庸会这直接地说出来。真当陆庸明说,他才意识到自己其实心底还抱有丁点侥幸心理,潜意识认为陆庸或还像十年前样迷恋自己。他希望即便他已满身淤泥,世上仍有个人傻瓜似以为他是干净善良人。
他在做什?小丑样上蹿下跳,自苦恼。
沈问秋心乱如麻地沉入梦乡,他想,要是世界上真有重生就好,重来次,他定做个干干净净人。
……
沈问秋和陆庸都是单亲家庭长大孩子,他妈妈因为车祸去世,陆庸妈妈因为生病去世。
双方父亲因为上次车祸而结识,沈问秋爸爸知道陆家拮据,还把公司和家
沈问秋很不耐烦地说:“好玩。但没跟那些人玩好玩,主要个人在家打游戏好闷,像跟你聊天样,话不投机半句多。”
陆庸:“……”
他心急如焚,偏偏无计可施。
他们以前不是这样,十五岁时他们能交上朋友,当然是因为有说不完话。尽管多数时候也是沈问秋主动在跟他说话,连他这样向阴性格也被他犹如阳光直射般笑容照亮。
陆庸说:“你可以和聊,有什难处,尽可能都会帮你。”
他还信心满满以为自己在陆庸心里形象有多好,其实陆庸本来就把他当成烂人。
“知道你是个烂人。”
连陆庸都把他当成个无可救药烂人。
沈问秋四肢百骸力气都像是被陆庸这句话给抽空,连灵魂都失去力气,他往后躺,深吸口气,压下非出于他所愿泪意,心底升起股破罐子破摔般冲动。
他又踢陆庸脚,陆庸松开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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