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好友心照不宣地笑起来。
汤煦恩在屋顶上往下看，两个小家伙在下面团团转，兜圈圈。
他说：“站远点，别在这看，等会儿万不小心片瓦扔下去，把你脑袋都砸破喽。”
“小铮，你是哥哥，你带弟弟去安全
地方，你得保护弟弟。”
汤铮听，骄傲地挺起胸膛，响亮回答：“好！”
但是他们床顶今天也有点漏水，季巍就找
块大塑料布，把整张拔步床罩住，四个人挤在起睡。
汤铮乐呵呵地说：“哈哈哈，今天人多，好暖和哦。”
汤元跟他说：“二哥你注意睡得老实点，别把季巍哥哥踢下去。”
季巍说：“你们俩睡里面，别掉下去。”
换过位置，又汤煦恩他说：“小煦，你睡中间，
睡外面。”
有很长段时间，他带着两个弟弟相依为命。
老宅年久失修，到下雨天还会漏水，他得把家里脸盆水桶都拿来接水，才不至于第二天起来满屋子水。
那时，季巍说要在他家留宿。
汤煦恩看天气预报会晚上可能下雨，不好意思让季巍留下，说：“跟弟弟起睡，你要来话，只能跟们睡张床，很挤。”
季巍也说不介意。
他去哪？”
汤元把哥哥肩膀上抹眼泪，说：“他好像去灵堂。”
汤煦恩抱着汤元去灵堂，汤铮费劲儿踮起脚，脚尖不停打颤，扒拉在桌子边缘，拼命地把手往上伸，想要去碰爸爸遗像。
桌子被他拽得摇摇晃晃。
汤煦恩赶紧走过去，问：“你在干什
？”
季巍冲他们喊：“小铮真乖，等会
等两个孩子都睡，季巍握住他手，对他说：“明天找个瓦匠过来把你家屋顶修修吧，你怎不告诉呢？”
汤煦恩支支吾吾。
季巍说：“们是好朋友，有困难肯定会帮你，而且，要是你弟弟也生病怎办？”
过几天，挑个晴朗好日子。
季巍带着瓦匠过来给他们修屋顶，他跟汤煦恩也起去围观，季巍小声地跟他说：“们仔细看着，偷偷学会，以后要是又坏就自己修。”
汤煦恩只能期盼不下雨。
然而事与愿违，到晚上果然还是下起雨。
孩子最无忧无虑，点也不觉得窘迫，还提着水桶、端着脸盆雀跃地在屋子里蹦来跳去地找漏水点。
季巍指挥他们：“那边那边，这边这边。”
汤铮比划手势说：“遵命，长官。”
汤铮转过头，见到哥哥，马上跑过来，拉拉哥哥裤边，仰着头，大咧咧地说：“哥，你觉不觉得爸爸照片摆歪点点？越看越觉得没放在正中间，想把他放放好。”
汤煦恩把怀里汤元放下来，过去摆正遗照，问：“正中间吗？”
汤铮：“嗯！”
三脚青瓷香炉里还有支烧到半香，散发出袅袅淡烟，萦绕在爸爸遗像前。
汤煦恩在心底说：爸，你放心吧，会好好把两个弟弟抚养长大，让他们成为善良、诚实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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