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怎就脑子抽邀请季巍留宿呢?
被什东西蛊住吗?
可是,可是。
季巍摸黑上床。
他坐进床里,把白纱蚊帐给放下来,雪白轻柔地围拢出方小空间。
季巍身上有股淡淡香味,糅杂在他沐浴后水汽中,拂过汤煦恩鼻子。
他心想,不是用他家香皂洗澡吗?洗澡以后还喷男士香?这讲究?
汤煦恩记得这个香,因为就是季巍找他选。其实他完全不懂香水,便选个他觉得最好闻,之后季巍就只用这款香。他确挺喜欢这个香气,清清淡淡,像青竹白雪。
季巍见他真恼,没敢再继续逗他。
汤煦恩不温柔地把干毛巾扔他身上:“你自己擦干吧。洗澡去。”
汤煦恩先洗完澡,回床上躺着。
他这屋床是张拔步床,据说是他太奶奶陪嫁,直睡几十年木头还是点也没朽,结实牢固。家里祖宗传下来老东西没剩几件,以前最困难时候,爸爸想过要卖掉,但是碰上买家趁火打劫,压价太狠,没有卖成,之后就直没卖。
这张床很大,弟弟们小时候是跟他起睡,等他们渐渐大就打发去自己独立房间睡,当然,是弄张带床垫西式床。汤铮汤元更喜欢带床垫柔软床。
地给找衣服啊?”
汤煦恩自认体贴周到地说:“那不然,你穿样衣服去公司,他们见,不会传些暧昧话出来吗?不太好听吧?”
季巍摊手,脸坦荡地说:“传就传呗,也没传错吧,而且不觉得会不好听。”
性子迟钝汤煦恩这时竟然秒懂,他怔立原地,呆呆地在原地转半圈,憋红脸,又转回来,说:“只是留宿,说过。”
“看今天下大雨,觉得雨天半夜开车很不安全才留你住。你想什呢?”
季巍问:“小煦,睡着吗?”
汤煦恩不吭声,他躺在靠墙侧,面朝墙,背对着季巍。
季巍说:“哦,又睡着。”
在他旁边躺下,甚至中间隔个身位距离。
汤煦恩哪睡得着,他觉得自己真蠢,这不就是引狼入室吗?最近几回但凡他们俩睡张床上,那必然是要做点什。
汤煦恩自己睡老床,在他看来,这也是属于他作为大哥小特权。
汤煦恩闭着眼睛,装成睡着,听见季巍应该是洗漱回来,脚步抵达门口。
“咔噔。”
关灯声。
屋子陷入片漆黑。
季巍说:“没想什啊。”
鬼才信呢。汤煦恩想,又补充说:“而且,而且,两个弟弟都在家。”
季巍顺着杆子往上,像是揪住只捉迷藏光埋住自己脑袋小狗尾巴,问:“那你弟弟要是不在家就可以做什吗?”
汤煦恩完全说不过季巍,臊得快无地自容,他闭嘴。
汤煦恩嘴笨也不是天两天事,他打小就嘴笨,完全不会说脏话,每次被人挤兑,他都回不嘴,所以他只好尽量不惹是生非,做个透明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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