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咏问他:“要不要和同学去旅游,你不是拿奖金吗?”
邢烨然:“不要,不想出去玩。”
他现在就想跟在薛咏身边,可能是因为有安全感,可能是现在
邢烨然扶着他把人抬回卧室,薛咏倒头就睡,他翻个身,侧卧着,将身体蜷缩起来,看上去孤单脆弱。即使睡着,他也紧皱着眉头,似在为什事而发愁,叫人情不自禁地想为他分忧解难。
邢烨然忍又忍,实在忍不住,伸出手,揉下薛咏紧皱眉心。
说不上为什,但他觉得自己愈发见不得薛咏发愁。
过两日。
记者前来采访,给邢烨然写份报道。
“你哥教怎穿西装,怎待人接物,让能活得像个人。”
“你以后要像你哥样……”
薛咏满腔崇拜都满溢出来。
邢烨然忍不住打断他:“是,哥是哥。”
薛咏已经倒,眼皮直打架:“你哥是最好,好喜欢,也想成为你哥那样人……”
买那多烟回家干什?”
“买不多……”薛咏说,“而且,那不样。”
邢烨然不解地问:“怎不样?你说你囤烟放那干什?不少钱。”
薛咏没立即回答,看眼邢烨然,揉揉脸,轻声说:“你哥走那天中午,吃完饭,他说烟没,要帮他去买。那天偷懒不想出门没有帮他买……”
薛咏直愣愣地望着邢文彬遗照:“便总是想,总是想,要是那天没偷懒,下楼给他买烟,他晚几分钟出门,你哥是不是就不会死。你说,你哥是不是害死呢?”
隔几天便刊登在本地报纸上,占小块版面。
薛咏太高兴,见人就分发报纸,说邢烨然是他弟弟。邢烨然嫌弃他丢人,拦又拦不住。这几日,去薛咏烧烤摊吃饭客人也全知道,那个经常过来帮忙小帅哥是他们市中考小状元。
倒也是份新鲜谈资。
带孩子来吃烧烤家长少不得要唠叨几句。
初中毕业暑假没有作业要写,邢烨然便泡在薛咏烧烤摊。
明明薛咏是在夸他大哥,邢烨然却不知为何觉得胸口憋闷。
邢烨然觉得薛咏真是个只会打架笨蛋,看上去很凶很厉害,其实略施小计就能把他哄得团团转,像个小孩子。
现在薛咏彻底睡着。
邢烨然推推他:“七哥,回床上去睡吧。”
薛咏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他眼,点点头。
“其实以前你骂时候,也不是觉得完全没有道理……”
邢烨然愣愣,心酸极:“……这不怪你。”
薛咏静默好半晌,打个酒嗝,傻里傻气地笑起来:“……你真好。”
不知道是因为酒精作用,还是因为起话头,让薛咏打开话匣子。他在邢烨然面前说过好几回不会给他哥守寡宣言,平时提得不多,今天口气提起:
“好多东西都是你哥教……要不是遇见你哥,现在还浑浑噩噩得过且过地活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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