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嘉木当时并未怎
放在心上，过
几天，却又遇见这个少年，在学校里，少年说：“
以前就很喜欢美术，后来因为生病眼睛不好……恢复视力之后看祈老师
画作，想成为像他
样画家。”
他说话时候眼睛闪闪发亮。
郁嘉木恍惚之间，仿佛看到祈南，挂在自己脖子上，笑着问他：“小混蛋，你又想做什？”
然后他总会笑着吻下去，挠痒，直到把祈南弄得发笑，气喘
不知不觉，身边人都走，只剩下他个人。
郁嘉木不想走。
“你好……你好？”
被唤好几声，郁嘉木才意识到这是在和自己说话，转过头，看到个少年，十六七岁样子，模样看上去有点熟悉，但郁嘉木下子想不起来。
大概是祈南学生吧？郁嘉木想，站起来，让路。
今天是祈南忌日。
他记得这个日子，但是他不记得自己身在什时间。
太晚。
郁嘉木起身，大脑驱动肉体，去到浴室，冲个澡，洗干干净净，祈南最讨厌抽烟喝酒，尤其是喝酒，他要是身酒气地去见祈南，祈南定会生气。他把胡子刮，理理头发，穿上祈南说他穿着最好看那身衣服，拿上早就准备好祭品，驱车前往祈南坟墓。
祈南是签署遗体捐赠协议，他捐出自己眼角膜和部分器官，其余部分火化下葬，立个墓。
你在哪里？”
“祈南，你在哪里？……好想你，你在哪里？”
世界像是只剩下他个人，依偎着无垠孤独和黑暗。
他靠在沙发上，哭泣，想象着假如祈南在这，会嫌弃地说：“哭什啊？不像话，都多大岁数，还哭，有什好哭？”
愈想他就愈是悲伤不能自已。
少年给祈南献上束花，转头盯着郁嘉木，目光清澈：“你……您就是祈老师爱人？”
“你是谁？”郁嘉木问。
少年相貌清秀，只有双眼睛生尤其好看，明亮干净：“你以前没有见过。祈老师眼角膜帮重见光明，很感谢祈老师。”
郁嘉木终于明白为什这个少年看着有点熟悉，他眼睛，只有这双眼睛，好像祈南。
被这双眼睛看着，就仿佛是祈南在看着他。
郁嘉木到时候，墓前还有人在，是祈南学生。
他们见到郁嘉木，纷纷让开路。
郁嘉木把束茶花插在个白瓷瓶里，放在祈南墓前，都是院子里剪，新鲜，还带着露水。
“祈南，来看你。”郁嘉木只说句话，然后默不作声地祭拜，不顾地上肮脏，直接坐在地上，言不发地望着墓碑上照片。
这是祈南最后拍，脸上微笑如水般温柔。
祈南。祈南。祈南。
宿醉晚醒来，日上三竿，郁嘉木看时间，居然已经十点多。
他晃晃脑袋，看手机，依然没有未接来电……他都迟到吧，没有人催他吗？
郁嘉木再定睛看日期。
啊，不，是他提前请过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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