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嘛。”伊默理所当然地哼哼,“达明要多惯。”
麻花少掉小半,纸包上全是油印子,屋里也弥漫着甜丝丝香气。
“达明,年纪小,可以胡闹。”伊默吃满嘴油,“而且喜欢你,忍不住要闹。”
季达明叹口气:“说不过你。”
伊默得意洋洋地叼着麻花,享受自己“战利品”。越是这样,季达明越不敢带伊默回天津。他骗伊默说正月十五以后再回去,自己却偷偷定十四号船票。
“明知他会生气,你还要这做?”陈轩不甚赞成,“说不定他很愿意与你同生共死。”
伊默当然愿意。可就是因为愿意,季达明才要拼尽全力护他周全。话说到这份儿上,已经足够,季达明惦记着伊默,匆匆离开陈记商行,在半路上买小包麻花,见到伊默时还是热。
小狐狸睡饱,坐在桌边嘎嘣嘎嘣地啃麻花,特别黏大尾巴狼。
“达明,晚上弄不弄?”伊默边说边往他怀里凑,“中午你想弄,感觉到。”
“过这个村没这个店。”季达明也拿根麻花。
和名字,但下子就认出来。”
“当年事……”季达明神情黯然,“很复杂。”
陈轩不愿多谈,转而问他来缘由。
“又包饺子?”陈轩开个玩笑。
季达明跟着笑两声,继而收敛神情:“不放心小默,此番回天津不同以往,陈振兴就算落到设陷阱里也照样是条毒蛇,临死反扑必定凶险。”
陈轩和林海知道他计划,提前天约伊默去陈记商行吃蜜饯。伊默屁颠屁颠地去,拉着季达明手说路话,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。
登船时间是下午三点,陈轩两点时借口邀季达明参观商会,把他带去码头。雪化得七七八八,季达明生怕伊默追来,马不停蹄地上船,他时间赶得急,刚安顿好汽笛声就响,仓促旅途即将画上句号,他走到甲板上看灰蒙蒙江面。
难以割舍。季达明灵魂大半留在南京,陪伴在伊默身旁,而船上只是具躯壳,宛如行尸走肉。
码头边忽然驶来辆车,冲破浓雾,他看见伊默从车上冲下来,边哭边追着船跑,不过林海和陈轩很快就抓住伊默
伊默皱眉啃几口:“想弄呢。”语气很是恳切,欲求不满,像是他老也不愿亲热似。
季达明很是无奈:“怎开始成天想这些事情?”
“喜欢。”伊默诧异地反问,“达明不喜欢?腰太累吗?”
又谈到腰问题,仿佛自从他受伤,某些功能就不好。
“不是腰。”季达明头隐隐作痛,“也不累,可你经常哭。”
“你要把他留下?”
院子里梧桐树在风中窸窸窣窣地响,晃动树影模糊季达明视线。
“你们会照顾他,对吗?”
陈轩直起身:“那可是嫂子。”言下之意就是做保证。
“真舍不得。”他苦笑,“小默肯定要生气,还得背着他偷偷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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